当脚凳的翡翠听见白秋恒如此言语,偷偷地兴奋起来。他从来没见过谁敢跟二爷这么口气说话,就连风先生也没在男人最要紧的问题上跟他开过玩笑,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看二爷怎么处置出言不逊的白秋恒,好纾解下午被他揩油的愤慨。
“劳小舅费心,”二爷说,他眯起眼睛,笑得淡然,“我瞧着你比原来Jing神气差了些,不如找个地方疗养一段时间?”
“一家人,干嘛这么客气呀。”白秋恒笑着说。他顺手摸了一把旁边经过的侍者细腰,把那个半裸的女孩挑逗得脸颊通红:“拿杯红的来。”
“你坐这儿如果是为了说废话,我觉得有个地方更适合你。”二爷说。
白秋恒俨然是位我行我素的好汉,被二爷隐含威胁的警告了,仍然歪在沙发上,端正不起来做派。
“唠家常也不行?”他含着笑,“我瞧您手底下有个好苗子,想请来当顶梁柱,不知道您舍不舍得?”
翡翠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立刻警觉起来,抬起头就要冲二爷撒娇喊不要。没等他张开嘴,就因为动作太大,被二爷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
翡翠老实下来,不敢乱动了。
白秋恒看在眼里,笑得愈发愉悦,“您见多识广,一定不吝啬一个玩意儿吧?”
二爷瞥了他一眼,懒得接话。
白秋恒没表现出丝毫异样,他抿了口侍者送来的酒,挑起一点莫测的笑意:“我这儿缺个乐师,二爷,您那只外国鸟能借来叫两天吗?”
“白秋恒,” 二爷看着他,眼神逐渐冷下来,“离他远一点。”
连翡翠都本能的感觉到恐惧,支撑身体的胳膊在微微发抖,白秋恒却没事人似的,爽朗地笑起来:“开个玩笑嘛,不要当真。”
末了还意有所指地补充一句:“果然还是外国鸟叫的好听。”
他们说话声音不大,陈魏隔着音乐声听不清太多,但他却从二爷骤然冷下来的态度里,意识到白秋恒恐怕提起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按说两位神仙打架,不该有他掺和的份,但任由白秋恒在这里作死,把二爷惹毛了,在场的人都没的好果子吃。
白秋恒有个做家主夫人的姐姐撑腰,二爷再怎么生气也不会做得太过,免得他缺胳膊少腿的去找姐姐哭泣,害他一把年纪还要被母亲骂——陈魏他们却没有别的可以依仗。
陈魏正思忖着怎么劝一下,就看到白秋恒站起身,轻佻地在二爷身边坐下。他用手肘支着脑袋,半靠在沙发上,贴近二爷耳边,笑yinyin地说了什么。
跪在地上的翡翠瞪大眼睛,惊愕地看到白总的小腿暧昧地贴着二爷的腿蹭了几下。他电光火石间明白过来,暗地里磨着牙,想狠狠咬这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一口。
白秋恒没有给他施展功夫的机会,那位留学回来的裴少发挥了作用,他一把揽住白秋恒笑道:“以为跑到二爷这儿就能放过你了?怎么也得罚几杯。”
白秋恒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朝二爷举了举杯子,笑着跟人走了。翡翠刚要松口气,就看到白秋恒又绕了回来。
“小鸟儿不肯借,别的总不至于吧?”
翡翠正疑惑他在打什么哑谜,就感觉到自己背上一轻,被二爷在腰间踢了一下。他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只瞧见他的主人漠然的神情。
二爷嫌恶似的从白秋恒身上移开目光,一眼也没留给翡翠:“滚。”
被白秋恒搂上腰的时候,翡翠险些就要扑回二爷脚边,临动作前他想起来陈魏在车里的嘱咐,把满心的不甘愿都压了回去。只是在白秋恒怀里的时候,时不时就要朝二爷那里可怜巴巴的张望两眼。二爷身边永远不缺人,周围一片热闹场景,他越看越伤心,还被白秋恒摩挲着腰调笑。
白秋恒搂着他在打牌,看出来怀里少年的心不在焉,也没有生气:“瞧不出来,你这个小孩还有几分真心在呢。”
翡翠身体僵住,一双眼睛瞪得浑圆。
“长辈给你个忠告,”白秋恒懒洋洋地说,“陈二不是个东西。”
翡翠听了这样大不敬的言语,如果不是忙着要把白秋恒探进他裤腰内的手抽出,差点就要跳起来驳斥他。
白秋恒比他大了一轮,各方面都老练得多,一只手拢住tunrou揉捏几下,把翡翠磨得腰都开始发软,终于老实下来。
陈魏找到翡翠的时候,他正躲在一张台球桌下面。
陈魏有些哭笑不得,蹲下轻轻拍了拍蜷着身子熟睡的少年:“翡翠少爷?”
翡翠从梦里惊醒,揉着眼睛打哈欠:“唔……结束了吗?”
他下午提心吊胆了半天,趁白秋恒和他的狐朋狗友换牌桌继续玩的时候溜走了,他挤不进去二爷在的地方,中间又被不认识的人来回揩油,一气之下找地方藏了起来。
陈魏扶着他钻出桌子:“是,二爷今晚要留宿在这儿,让我先把您送回去。”
翡翠有点失望,还是点了点头。大厅里没有时钟,翡翠的手机又根本没带进来,他扒住陈魏的手表看了眼,才意识到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