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被人抢走了。”梁忱说这话时有点哽咽,眉宇中满是焦急之色。---“电梯怎么还没来啊?我去走消防通道。”眼看数字迟迟未动,他转身就要走楼梯。
“别急,”李璨景赶忙拉住他,“这儿58层,你走下去也得累死了。”-“报警了吗?在哪被抢的,人贩子长什么样有记清吗?”
梁忱摇摇头,双眸已蓄满泪水,话语一时半会梗在喉咙难以说出。
“只要发现得及时,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别担心。”李璨景握住梁忱的双手,后知后觉这双手竟然这么凉。
梁忱浑身颤抖说不出话,往日红润的嘴唇已然失去血色,脸庞也是苍白一片。
李璨景不由地伸手把他搂在怀里,低头哄道:“别担心,他定会没事的。”
约过了几分钟梁忱才勉强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悲伤道:“那不是人贩子,那是、蓬蓬的爷爷。”
李璨景心里顿时疑惑丛生。
“电梯快到了,我们下去后再说。”
梁忱点点头。
考虑到梁忱现在的情绪极不稳定,李璨景不太放心他一个人开车,便用自己的车送他回了沁馨园。梁忱在副驾驶坐着,思绪实则飘到了九霄云外,好一会才缓过神来说起过往的事。
“我姐夫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他和我姐办婚礼时我们全家都没见到他爸爸过来,说是父母感情破裂,双方离了有十几年了。”梁忱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约两年前我家里出了一场事故,爸妈和姐夫他们当场走了,我姐则在icu待了一个月后也撒手人寰。”说完整个人无力地向后靠,周身笼罩在一股名为悲伤的气氛中。
李璨景想安慰点什么,侧过头刚好看见梁忱的眼角滑过一滴泪,那滴泪准确无比地击中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他轻叹一口气,想抱住身旁这个人。--“蓬蓬和他爷爷是怎么回事?”
梁忱抹了把脸庞,继续说道:“出事的时候蓬蓬还是个7个月大的胎儿,医生当机立断对我姐实施了剖腹产,而后才敢用些孕妇禁忌药对我姐进行治疗。”
“七个月,”李璨景皱了下眉,“胎肺还没成熟吧。”
梁忱摇摇头,“所以他一出生就送到了婴儿的重症监护室,期间发生了很多意外,光病危通知书我都不知道签了多少张了。”
李璨景没敢问下去,“前方过了个红绿灯路口就快到了,你打起Jing神来,先把蓬蓬找到再说。”
梁忱果然坐直了身子,抽出纸巾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再把视线投向窗外。
刚出电梯就见到家门口堵了不少人,大部分是跑过来吃瓜的住户,左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梁忱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赶忙挤了进去,找到芳嫂问个仔细。
“先生,你可回来了!!”芳嫂看到梁忱后顿时激动得不行,刚想起身人又倒了下去。
“哟,你慢点。”刘阿姨在一旁护着她,左右两边围着好几个警察,其中有个拿着笔在写着东西。
“你就是雇主?”其中一个警察站起来问。
“对,我是,我还是蓬蓬的舅舅。”梁忱一路火急火燎,这会说话嗓子都冒着烟,声音也是无比沙哑。--“警察同志,你一定要帮我找回我家小孩啊!我求求你了!”梁忱上前抓住了对方的手臂,脸上焦急万分。
“别着急,警察一定会尽力帮我们找的,你先坐下来喝口水。”李璨景扶住他的双肩,将人按在椅子上,再倒了杯水递到手中。
“我们派出所接到报警后就立马派了人过来调查,所里的同事也在追查着孩子下落。先别紧张,我们一定竭尽所能帮您找到孩子。”
梁忱听了后还是没法定下心来,只要没见到蓬蓬,他就一万个不放心,他的头脑就永远处在焦虑中。
“当时我在阳台晒着被子,宝宝一个人在客厅玩。过了会就听见门铃响了,我以为是梁先生回来了,没想到冲进来一群陌生人。他们一把将我推开,随后不管不顾递把孩子抱走,我大喊大叫想引起邻居们注意,他们直接一脚把我踹到地上。等我醒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见了...”芳嫂边说边哭,说完还扇了自己两巴掌,“啊~都怪我没把孩子看好。”
“芳嫂你别这样。”梁忱赶忙制止,尽管他现在也是悔恨万分,“那群人是有备而来的,他们打这个主意很久了。”
全场人都不由自主看向他。
为首的警察打量了一下周围,果断说道:“梁先生你跟我们回警察局做一下笔录,我们需要你提供线索。这位大姐就由小马送去医院观察一下,其余人等就散了吧。”
“我不去医院!”芳嫂仍在流泪,哭喊道:“我要等宝宝回来!!!”
梁忱本就悲伤的心情渲染几分沉痛,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对芳姐说道:“你先去医院看看吧,身体要紧。我对那群人比较清楚,我可以提供信息,你就先照顾好身体,蓬蓬回来还需要你照顾他呢。”说到最后他自己都哽咽了。
芳嫂仍是哭着摇摇头。当初她可是答应了梁忱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