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段廉贞,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坐拥南方一片封地,金台便是行政中枢。段王爷是金台的主人,他城府深沉,运筹帷幄掌握着金台的行事方针。金台人骄奢yIn泆,最好Jing妙绝lun的艺术品,盛产书画瓷器,碉楼庭宇比皇帝的京城还华美壮丽。
段王爷也同样,爱好收集绝世珍宝,他的藏品中,最受人瞩目的就是火麟卫。火麟卫是王爷打造的杀人武器,共四十余人,名义上掌直巡查缉捕。其中七名贴身侍卫,更是从万名儿童中Jing挑细选的武术奇才,自小悉心栽培,由王爷赐“乐(yue,四声)”姓,住在永乐宫外围,象征最高的殊荣与宠爱。
而和光君,不姓乐,没有俸禄,住在宫内,工作也颇为复杂隐秘,在火麟卫中像一个身份微妙的编外人,是王爷万千珍藏中最心爱的一个。
此刻的和光,正抱着失而复得的伞,靠着船沿静默着。
河面上,一艘载满珍宝的富丽商船顺水而下。
过了孤雁山,欲往都城金台,需走水道。
船上的交趾商人盯着自己的货,兴奋地搓着手来回踱步,幻想着金银入囊的场景,眼中俱是喜悦。船尾处五人远远的站着,自带的肃杀气息与周围铜臭俗尘格格不入。
和光君换上了火麟卫的大红锦衣,袖口宽大,腰间金色鞶带紧紧掐着,缀着宝石与流苏的高高官帽下,散发披脸,与着白衣时略显少年青涩不同,红装下的和光像被人细心雕刻的Jing致人偶,妖孽冶艳。
“要不是你磨蹭那么久,昨晚就能上路了。”只听乐灵机抱怨到。
和光一笑:“阿机急着回去找姑娘吗?”
“别这样叫我!”灵机涨红了脸,又低下头小声道:“开什么玩笑…”
“小七别这样说,若不是和光使计,让那掌柜把伞带上山,啸铁闻不着味,我们还得多等几天才能寻着密道。”乐一清绝比众人长几岁,忙劝道。
和光怀里那把朱红油伞一旦撑开,便会落下细细的磷粉,带着特殊的气味,人却瞧不见,闻不着。
趴在地上的黑豹听到自己名字,抬起头,看见几日未见的和光,簌一下站起,热情地跑过去,亲昵地用头蹭他的靴子。
和光却浑身一僵,向后退了一步,虽未阻止,眼中却透着抗拒。
灵机瞧和光恐惧,便忙把黑豹拉到一边,蹲下身子,喃喃道:“别人不待见你,总是巴巴地凑上去做什么…”似是说给那黑豹听。
不通灵性的野兽甩了甩头,又跑远了。
清绝面色复杂地望着和光,见船离金台越近,和光的神情越是郁郁,却终是什么也没说。
十日后,船抵达金台,一行人回到永乐宫复命。
为首的清绝入殿回报,剩余几人端正地跪在外面候着。过了约一盏茶的时间,掌刑名的总管走了出来,像只黑色老鸹,发出尖锐的声音。
“和光公子,王爷有请!”
正堂里,总管与清绝候在一边,王爷高坐在殿上,两边的香炉逸出团团烟雾,像白色帘幕一样半遮着王爷的脸,叫下边的人瞧不真切。
“和光公子不服法令,恣意妄为…”总管乌齿抑扬顿挫地念着他的罪状。
他做了什么王爷怎会不知,可他早就厌倦可笑的争辩了,不过是给例行问责找个理由罢了。
和光沉默拒答。
“那就赏鞭二十吧。”冰冷的声音透过烟幕。
清绝想求情:“主人,若没有和光相助…”
“你要替孤管教他?”王爷的声音透着微愠。
“小的不敢。”
“那开始吧。”
和光脱下外袍,露出白色中衣,习以为常地跪伏在地上。乌齿手握厚重的皮质长鞭来到他跟前,捏着嗓子笑道:“和光公子,得罪了。”
“一!”
皮鞭划过空气,撕扯出一声呼啸。“嗖——啪!”
“唔—!”和光闷哼一声,身子向前一挺,背后中衣裂开一条口子,露出一条红痕。
“二!”
乌齿下手极重,鞭子所到之处,皮rou不会立即翻开,却会印出皮下的淤青,足以让人痛不欲生。鞭子密集如雨点抽打在他的背tun上,苍白的身子随着皮鞭每一次抽打而颤抖,痛感席卷全身。
啪!啪!啪!啪!
…“六!”
和光额上渗出细汗,背上的殷红痕迹一条条往上叠,疼痛卷着肿胀,火辣辣的烧。他死死咬住下唇,为了尊严也好,骨气也罢,他不想那么快当着清绝的面认输。
“七!”
这一鞭来得凶狠,准确地扫过tun缝,tun间爆发出剧烈的疼痛,几乎把他撕裂。和光身体猛然一晃,发出短促的抽气声。
乌齿得意一笑,一旁的清绝低头不忍再看。
啪!啪!啪!啪!
鞭子打在皮rou上的声音,在房间中尤为响亮。他身上的衣料已经快要破裂,堪堪挂在身上,碎布下,洁白似雪的肌肤上缀着一条条绯色,交错着显出几分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