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来点头,把祝微星住院那段事无巨细的说了。
贺铃兰若有所思。
“表姐,这小孩谁?廷芝那里还有和他那么像的亲戚?”圆脸老板瞧出贺铃兰的关心。
贺铃兰只说:“算是吧。”
老板:“既然这样,我肯定会多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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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卸下nai铺生意,祝微星又做上了兼职,在77号上工的第一天就反响热烈。他弹了一首德彪西的《水中倒影》,此曲专业级难度,极致华丽唯美。高超技巧支撑下的琴音连绵流动,真仿佛在祝微星周身筑起粼粼水幕,映着衬衫剔透的白,殊色晶莹,光影蹁跹,耀眼得不真实。
顾客喝着咖啡全程都没低过头,演奏台周围一座难求。
有人走时没忍住把桌上一枝玉兰摆在了琴盖上,祝微星顾着弹琴没来得及拒绝,一天下来,他的三角钢琴差点被白色玉兰花堆满。
同样的情况在他拉小提和竖琴的时候也出现,许多人未必多懂音乐,但人美琴美声音美还是能分辨,要不是店内不允许拍摄,怕祝微星能把77号带成月光园后故人访一条街的新备选网红。
偶而他会觉得自己真是劳碌命,或许日子过得不够充实会让他有负罪感,又或许,只有忙碌才能让他的思维保持高速运转,不至因某些事某些人而失去理智冷静。
祝微星一天安排如下:有课上课,没课兼职,余下时间练习乐器,去的是宣老师在外的工作室。那里环境比他想象得更好,设备齐全,附独立琴室,幽静且隐私。更重要的是,那里带餐厅还带健身室,祝微星不必再去U体吹风劳累。
姜翼竟也说到做到,自那日起便没再主动找过祝微星,甚至都不在他面前出现。上学、工作、锻炼、娱乐,明明曾在你周围无所不在转身即见的人,现在只要祝微星不去汽修店,不拉百叶窗,就能与对面人家毫无交集。
祝微星已开始有新的交际,他会在兼职后和姜来约去设备室,去图书馆,他会和陆小爱一起扒谱一起讨论课业,甚至梁永富梁永丽,在楼道里遇见都能点头致意和善交谈,
有没有姜翼,祝微星的人生似乎都没有改变。
可这并未让他松一口气,相反,每每想到或许就此与那人渐行渐远形同陌路,都会让祝微星隐约生出焦虑不安,仿佛恐惧。
更让祝微星恐惧的是,十天之期只剩两天。
第101章 唰!
神思恍惚, 日常忙碌,加之冬春变天,祝微星病了。不重, 小感冒, 最多有些头疼。三月十几度的天, 祝微星把才脱的冬衣又穿了上去,还绕了层围巾。
下午去兼职时顺便去卫生所配感冒药,竟在那里遇上郑照文,他不是病人, 他穿白大褂,像医生。
“今年大三有实习任务, 本来定好去附近的康复医院, 但脚不方便,就在这里将就了。好在寒假时也来帮过忙,正好有经验。”郑照文解释, 又问,“你病了?”
祝微星点头:“头疼,小感冒。”
郑照文给他拿药,又取了一罐清凉膏:“头疼时点敷在额头上会舒服点。”
祝微星想了想,收了:“谢谢。”
离开时对方也下班, 两手拄拐行路艰难,祝微星走到他身边, 把伞往那头斜了斜。
郑照文意外。
祝微星说:“我就到路口,只能带你一段。”
郑照文看了两眼头顶, 像生出些感触:“你真大度, 这样不计前嫌……”
祝微星心说自己这不是大度,就像对何灵与金明月, 只觉这些少年人的计谋报复不过小打小闹,他已历经生死,穿越贫富,极少有人事还能让他过分失态在乎了。
当然,某个存在除外。
心内刚想着那人,对方已出现在不远处,祝微星一下顿住脚步。
郑照文有所感,循着他目光看去,就见前方一大高个儿也没撑伞,一手插袋,一手牵狗,走得拖拖沓沓。
郑照文说:“这个人再大的雨都不爱打伞,说是嫌麻烦,其实就是觉得打伞不够酷,宁愿淋成落汤鸡。”
看沿路几个频频朝那中二鬼回头的高中女生,事实证明,摆酷有用。
祝微星捏了捏手中另一把伞,清明前后,U市多雨,他带了两把,想留备一把在兼职的咖啡厅。
郑照文忽道:“你给他拿去?”
祝微星:“你不是说他不撑?”
郑照文:“你拿的他一定撑……”
他说得还挺真诚,仿佛又恢复到曾时的温和良善,前两天尴尬的小插曲已不复存在。
祝微星看了他两眼,还是摇头,选择忽略这提议。
郑照文也不在意,还是慢悠悠和祝微星闲聊:“其实,之前我说U体在筹备运动会并维修跑道的事不是骗你。运动会明天就开幕,体院这活动和一般学校不同,是每年的重头戏,这次尤其被看重,由政府牵头,和他校合办,场面几乎等同U市大学生运动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