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初一十五,寺内幽静安宁,主殿外巨大的铸铁香炉青烟冉冉。
阮骄和江宓虔诚地上完香,到了青龙寺后殿有名的许愿松处,古松据说已有千岁,半枯半荣,枝不生叶,外皮枯损。
它的树干上有个大洞,据说将写着愿望的纸条投进去,愿望就能实现,极其灵验。
如今来许愿的人太多,寺庙为保护古树,用金刚幡圈了一圈地方,专供大家投递许愿签。
阮骄鼻尖冻得通红,哈着寒气,在桌子上铺好红签纸,正要拿公用的中性笔,江宓递过去一只造型考究的钢笔。
阮骄道了谢,用手护着他小小的心愿,一笔一划写完,抬头说:“江助理,哥哥跟我说,让你也许个愿。”
来的时候楚昱就跟他说过,怎么还和阮骄强调?江宓没有拒绝,沉默着点了点头,从木盒里抽出签纸,笔走龙蛇,刷刷两下写完。
阮骄站在金刚幡外,纸签合在掌心,闭上眼念念有词,然后一挥手,指尖灌了一丝内力,纸签如一只低飞的蜻蜓,直直落入了树洞中。
“好巧啊!”阮骄挂着无害的笑容对江宓说。
“阮先生一定会心想事成。”江宓说着恭维的话,脸上没有太多表情,随手一扔,纸签仅落在圈内稀稀拉拉的地方,离那一层铺地的鲜红还很远。
江宓和阮骄许愿第二天一早,很少出现在金盛总部的季琛又来了。
他偷偷摸摸避开江宓,溜进总裁办公室,一进门就冲楚昱嚷嚷,“弄到手了没?”
楚昱抬手示意他稍等,按下内线叫自己的安保人员上来,又给接待秘书留言,暂时不要任何人打扰。
没一会,一位身材魁梧、西装革履的保镖敲门进来,一言不发,只默默递给楚昱两张许愿签,转身离去。
季琛凑到近前,楚昱扒开叠得一层一层的硬纸签,自在欢喜的洒金印下,整齐写着四个大字——睡到楚昱!
楚昱:“……”
“你们家小朋友可以啊!志向如此远大,令人刮目相看,有志气!”季琛把他的后背拍得咣咣响。
楚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甩开肩膀上的爪子,小王八蛋!都爬到我头上来了!
“那个一定是江宓的,你让我看。”季琛良心泯灭,一点都不想安慰他,直接去抓江宓的许愿签。
楚昱哪儿是能吃亏的主儿,拍开他的爪子,三下五除二扒开纸签……
两人脸上同时出现窒息的表情。
江宓的愿望十分个性直接,也是四个字——季琛阳痿!
“我怎么就能相信你的馊主意……”楚昱扶额,靠进座椅里,“阮骄小孩好骗,江宓又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背后是你捣鬼。”
季琛收了一脸震惊,欲哭无泪,“宓宓也不为自己的终身□□想想。”
“哼,他当年就应该直接把你中间那条腿敲折!”楚昱真想知道阮骄那个小白眼狼,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这下好,两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老光棍,面面相觑,互相嫌弃一把,楚昱赶紧叫季琛滚蛋,别一会江宓来了自己也跟着当场难堪。
腊月十六黄历上的大吉日,阮骄与宋麒熯上完最后一场戏,正式杀青,在公司准备的鲜花应援墙下,剧组人员一起吃了应援蛋糕,赶来现场的粉丝差点用鲜花把阮骄就地埋起来。
合影、签名、收礼物,一套动作下来,阮骄笑得嘴角都发僵,会闹事儿的韩熙砰一声打开香槟,大家纷纷聚过来恭喜他杀青。
韩熙倒了一纸杯香槟递给他,“尝尝,Krug Clos d’ Ambonnay,限量级的。”
阮骄并不爱喝起泡酒,没味儿,只随意抿了两口,“不愧是少爷,喝酒都是限制级的。”
“哎,你们神仙有夜生活吗?要不要今儿晚上,本凡人带你领略一下人间烟火?”韩熙凑过来,小声勾引他下凡。
阮骄偏头一笑,“不去,晚上我哥请吃饭。”
“你哥是不是金盛的楚昱啊?”韩熙又跟他咬了两下耳朵,他是韩家小少爷,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明星,上回被楚昱在医院当场扔出去,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阮骄含了会酒,慢慢咽下去,逐渐发酵成莫名的情绪,突然兴起问:“我哥漂亮吗?”
韩熙有点莫名,“嗯,挺……正经儿的一人。”
“哎,我啥时候能把他搞到手呢?”喝干最后一口酒,阮骄塞给他空纸杯,感叹一句。
韩熙:“……”
楚昱是个格外开放的家长,即便看见韩熙心里的警铃大作,为了不影响阮骄在业内的发展,还是十分大方的容许阮骄带朋友来玩。
瑶瑶当场放假,开心地赶飞机回家过年,状况百出、不被待见的惠惠姐也接到邀请,如临大敌。
隆冬的天黑得格外早,即使避开高峰,阮骄他们挪到二环也近六点。
车七扭八歪地蹿进胡同,停在一扇檐柱悬空的朱红大门前。
江宓正从里走来,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