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他调转马头,哂笑道:“朕有办法让他自己回来。”
回来之后,是立刻杀了他,还是留在身边玩弄尽兴再杀了他,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钟小石,我们旧账新账一起算。”
醒来时,何垂衣感觉右手被人紧紧握着。
睁开眼,立即看到一双布满担忧的桃花眼,他关切地看着自己,说出的话却是责备:“你怎么受伤了?”
何垂衣怔了一瞬,刚动了下左臂就被人一把摁住。
漠竹瞪他一眼,念念有词地说:“你想气死我吗?”
“哪里的话,”何垂衣只得继续躺下,无奈地笑了几声,“大概是被树枝刮到了。”
“树枝刮了能流这么多血?”漠竹狐疑地问。
其实方才手下提议先脱下何垂衣的衣服给他包扎,漠竹见他细皮嫩rou的模样想也不也想就拒绝了。等其他人一走,漠竹自己捯饬脱下他的衣服,仔细又郑重地包扎起来,只是过程中他不敢细看,连瞟都不敢多瞟两眼,虽然他没敢多看,但怎么想也知道,被树枝刮伤怎么可能流那么多血?
不过,他的皮肤可真嫩,胳膊下那块儿跟豆腐似的,又滑又软。
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一样……
漠竹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耳尖有些发红。
漠竹潇洒自由惯了,压根不知道掩藏情绪这回事儿,何垂衣失笑地看着他,用细白的手指碰了碰他的耳垂,调笑道:“我体质不好,平日磕碰一下都流血。你替我包扎的?”
“嗯。”漠竹烫手似的抽回覆盖在何垂衣右手上的手,闷头道。
“脱我衣服了?”
漠竹惊恐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说:“不脱怎么包扎?你又不是姑娘,脱了还要我负责不成?”
何垂衣无辜地看着他,“我又没说要你负责。况且,看到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我可以找别人负责。”
漠竹脸一黑,骂道:“你就不能消停消停?招惹那么多人你吃得消的吗?”
“你那么多老丈人,也没见你吃不消。”何垂衣低笑起来,“谁还看了我没穿衣服的样子?我去找他负责。”
“就我一个!”漠竹气哄哄地说。
“那算了,我不要你负责。”
他气恼地看向何垂衣,却不经意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眸子,他呼吸一滞,心跳冷不防地加速起来。
还怪、怪好看的。
“你先休息,小二醒来后听说你受伤了死活要亲自给你熬药,我去看看。”漠竹忙不迭地站起身来,脱了道袍,里面是一身白色劲装,完美地勾勒出他Jing壮的身躯。
穿上道袍像个吊儿郎当的神棍,脱了道袍倒有几分举世无双的意味。
何垂衣赏识地点点头,对着他匆忙的背影道:“那身道袍你不要再穿了,没有穿这身好看,你的老丈人不愿将女儿嫁给你是有原因的。”
他脚步顿了片刻,旋即更快地消失在何垂衣视线中。
何垂衣缓缓收回视线,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他从袖口抖落出几只躯体僵硬的蛊虫,用指尖捻了捻,低喃道:“如果解药真的只有一枚,我这副饲养过蛊虫的身体能坚持几时?”
环顾四周,是一间简陋的小茅屋,看样子他们正在一家农舍里,武帝没追上来。
他没抓到自己一定会迁怒钟小石,不知道此地里罗州城远不远,现在赶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何垂衣动了动胳膊,并不痛,看来毒素已经蔓延进体内了。
他先在门口望了一眼,没看到Yin风寨众人的身影,从这里离开难保不会撞上,何垂衣回头看了看,最后看到一扇半开的窗户。
他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自嘲也似地说:“如果有机会回来,我就……”
话末,何垂衣轻轻叹息了一声。
腿上的伤好了七八分,几乎不碍于行走,何垂衣撑着窗沿一跃而出,落地仍有轻微的痛意从腿腹传来。
“如果有机会回来,你就什么?”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何垂衣浑身一僵,猛地回过了头。
只见,漠竹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把玩着何垂衣的长笛,似笑非笑地看着何垂衣,眼神深不可测。
“想回去?”他将长笛举到唇边来,吹了口气,“连自己的东西都不要了?”
何垂衣郁闷不已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会走?还是从窗户?”
漠竹道:“我老远就看见你在门口张望,看来是不打算就门口走,就先来窗户外守。”
“……”
漠竹将他拉到身边来,冲他昂了昂下巴,道:“怎么出来的,怎么给我进去。”
“漠竹,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何垂衣难得地有些着急。
“那你杀了我再走,你会使蛊,我打不过你。”
“我不想伤你。”
“那就少废话,进去把药喝了。”
见何垂衣仍然不为所动,漠竹气急败坏地将长笛凑到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