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受到良心的谴责。
我后悔了。
后悔把他拉下水。
你信吗?我也有动心的一刻。
虽只是一瞬,但也值得我用余生回味。
苏黎
放学后,我像往常一样走在chaoshi的小巷中,夜色如墨,前方是他。
Yin暗的巷子生长着青苔,空气中淡淡透露出泥土的气息。这偏僻的地方是他的必经之地。
对于我来说,这条道路的确不是我回家的最佳选择,不过,为了某种原因,我必须这样做。
远处,在昏黄的路灯下,依稀可见穿着白色校服的少年虽身形清瘦却挺直如竹。
我的视线太过专注地看他,以至于前面突起的青砖没有看到,狠狠地摔倒了,左膝几近痛到失去知觉,有ye体浸透膝盖处的布料,我想,应该是流血了。
我在路灯的Yin影处试图站起身,却因疼痛怎么也起不来。
这属实意料之外,打破了我原本的计划。
这时,我听见一声苏黎。是他的声音。
肯定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这倒令我有些愕然。
我有些不自在地抬起头,看向他时带着被发现的羞怯,我知道在充满暖意昏黄的灯光映衬下如水的眼眸,羞红的脸颊,因摔倒而显露出的半截白皙纤细的小腿,以及好像源源不断地从膝盖顺流而下流蜿蜒至小腿的鲜红血ye会给人多大的视觉冲击。
那是脆弱与美感的结合。
他黑色的眼眸只是闪烁了一下,表情并没有多大起伏。
我却看见他微微凌乱的发丝,这么远的距离,又来的这么快,他应该是跑着过来的吧。
还能站起来吗?
我摇了摇头。
毕竟,这是真的。
我以为他会像小说中霸道男主抱女主一样给我来个公主抱,亦或是像大雪夜中许晋深背着发高烧的我去医院一样。
可他并没有,他只是微微弯腰,让我揽过他的脖子。
我的手扶在他的锁骨旁,他的手握成拳放在我的腰际。
这样的姿势让我哭笑不得。
真像哥们一样。
但我只要一侧脸,便能触及到他高挺的鼻梁,甚至,淡红的唇。鼻尖萦绕的是他身上独有的清爽味道,令人沉浸。
他将我带到他的家,望着我手足无措的样子。
解释道,因为天太晚了,附近的小诊所都关了门,正规医院又实在离得太远。所以才不得不让我在这包扎一下。
其实,他只要绕过这个小巷,再多走十分钟就到我的家了。
不过我是不会对他说的。
这样的机会实在千载难逢。
我可以更近距离的了解他,接近他。
我坐在沙发上,在他去拿医药箱的这个时间段中,环视四周。狭小的房子里放着为数不多的家具,正面对着是一台老式电视,墙壁没有粉刷,连地面上的瓷砖都没有铺,显得有些简陋。但整体构造不错,有两间卧室,厨房和卫生间隔开。
客厅干净整洁,当然,如果没有垃圾桶中塞着的几个甚至瓶口带着红色唇印的酒瓶就更好了。
应该是他的妈妈不久前留下的。
我想知道,他有没有受伤。
他拿着医药箱从卧室走出,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受伤的腿离他很近,他从医药箱中拿出医用品。
沉默已久的氛围应该被打破。
我说:我来吧。
他只是低着头,言简意赅的说了句:你不方便。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任由他将我宽大的裤子掠起,露出受伤的部位。
沾着酒Jing的棉球触碰到膝盖的那一刻,我不禁发出了一声痛呼。
像幼兽一样,惹人怜爱。
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语气放缓道:我轻点,忍忍,很快就好了。
他果然轻柔了很多,倒是与平时的形象不符。
从我的角度看,可以看清他认真而仔细的眉眼。坦白说,他的相貌仅算是清秀周正,气质也并不突出。
可我仍能从人群中一眼看见他,我仍觉他比像时泽那样的天之骄子要帅得多。大概是他身上的孤寂与萧瑟与我那颗空洞的心相契合。
我就这样看着他,猝不及防地在他抬头的那一刻,撞进了比夜色更深沉的黑眸里。
他的目光带着为我处理伤口的专注,幽深的黑眸中好像有什么禁锢住的东西想要破牢而出,我看不清,只是感觉心脏有些刺痛。
气氛在这一刻升温,有股暧昧而热烈在流动。
仿佛静止的环境中只剩下两颗跳动的心。
扑通扑通。
他离得有些近,温热的手一直抚着那条受伤的腿。
又痒又麻的感觉冲进大脑。
我浅浅地呼吸着,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