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奇。”沈寂之的回复仅仅只有这三个字而已,他甚至没有给他任何只言片语得理由。
有那么一瞬间,慕容浩产生了一种沈寂之知道他约他见面是因为什么事情的错觉。
定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后,两个人都没有再主动的给对方发消息了。
今天试了婚服,秦迟和沈寂之躺在床上准备入睡前,秦迟又是忍不住的问了婚服的价钱。
他着实想知道,今天自己身上的那套婚服,有多么的贵重。
“阿迟是觉得,若是太贵了,便不要了吗?”沈寂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知道了,一定很贵。”当下,秦迟就有了自己的判断,可能这个数字,还是一个天文数字,不然的话,沈寂之早就同他说了。
“没有很贵。”沈寂之摇头,而后补充道“对于沈家而言,确实不算很贵。”
秦迟:……
这话说的,他竟然无法反驳。
是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昂贵又或者是便宜,只和身份地位有关。
样样都是相互对比的。
“明天公司有点事情,所以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捋了捋秦迟的脊背,沈寂之神态自若的说了谎。
他明天是要去见慕容浩。
而这件事情,他暂时不想让秦迟知道。
“好,那么早点儿休息,你明天才起得来。”秦迟倒是很相信沈寂之同他说的话,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又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便是在沈寂之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晚安。”沈寂之落下一个吻在秦迟的额头上,他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后半夜的时候,沈寂之的双眼却猛然睁开了。
他拥住秦迟的手不自觉的一点儿一点儿的收缩了起来。
他,做了一场梦。
梦里面,他遇见了秦迟,却又没有遇见他的秦迟。
——“班长,刚好你来了,这两位新同学就由你带进教室吧。”
班主任一脸笑意的看着站在门外的他。
“好。”他点头,而后看向了办公室的两个人。
“班长你好,我叫秦怜。”
其中一个在路上的时候,便羞腆的对他做着自我介绍。
“秦怜同学好。”他习惯性的点头微笑。
而另外一个,则是到了教室后,才很是不耐烦的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秦迟。
他只看一眼,便是忘记了。
这个名字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千千万万个名字中的一个,激不起他半分情绪波动。
此后,他不曾对新转校过来的那两个学生有任何的关注。
他日复一日的心痛,药量也越用越大,然而他是平静的。
无论是对吃药,还是对自己的心痛。
而后便是高考,进入大学。
他的生活轨迹,平静且寻常,也一直没有任何波澜。
这样的生活,是日复一日的厌倦。
世界万物,在他的眼里,是灰色的。
而他的爷爷也在一次旅游中意外去世。
原本就灰色的世界,便是彻底的沉寂了下来,他好像没有半分留恋了,于是他一步一步的,朝着他的前方走去。
他研究基因,他对生命没有敬畏,他没有善恶之欲,只是或许,他跟这个世界,还有一丝丝的联系吧,他时常觉得自己在等待着什么。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等到,在某一天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心痛仿佛到了某种顶点。
这是他成年后,第一次因为心痛而躺在地上喘i息,他的手仅仅的捂住心脏的位置,就好像,他在那场睡梦之中,失去了什么珍宝。
可是他明明,没有所谓的珍宝。
汗岑岑的从地上站起来,在吞下每天如同三餐的抑痛药后,他突然就觉得,众生皆苦,不如沉眠。
沈寂之静静地看着眼前浓郁的黑色,他甚至忘记了呼吸。
梦里的,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梦,那么为什么,他还能够想起倒在地上的时候,心脏撕裂一般的疼。
仿佛有一双手,狠狠地扯住了他的心脏,然后用力的,将他的一整颗心脏拉扯了下来。
他看不见一滴鲜血,却觉得自己浑身都是血。
“唔”,秦迟不舒服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沈寂之这才将自己环住秦迟的手微微松了松。
而原本就靠在他胸口的秦迟则是轻轻的挪了一个位置,继续睡着了。
秦迟的呼吸向来浅,沈寂之却听得清清楚楚。
好一会儿,他将自己的下巴靠在了秦迟的头上。
那不是梦。
沈寂之想,那不仅仅只是梦。
那是他的过去,那个没有秦迟的过去,那个秦迟不是“秦迟”的过去。
“阿迟。”他一遍又一遍得叫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