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钺:“没有。”他拿过褚延的另一边手,继续为其修剪指甲:“你和宋元煜的关系不是很好么?正好我也一个星期没见过他了,你知道他在哪里么,我有一笔买卖要跟他谈,可是却一直联系不上他。”
陈英佐:“……我……我也没见过他,所以才来问你们的。”
“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沈宗钺抬起头看着陈英佐,然后继续说道:“你上周不是跟他说,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么?现在找他做什么?”
因为沈宗钺的话,陈英佐的脸有些红了:“我当时说的是气话,我正在气头上,才口不择言。”
褚延问:“那你后来有联系过宋元煜么?”
“就昨天联系过,我想跟他和好的,可是他电话打不通,短信和微信都不回消息。”说话的时候,陈英佐还有些委屈。
但沈宗钺和褚延都选择性忽略了陈英佐委屈的样子。
沈宗钺说:“口不择言往往才是最伤人的利器,我要是他,我也不会回你的消息。”
陈英佐:“……那你们能不能打个电话给他。”顿了一下,又说:“我觉得如果是你们打给他的话,他一定会接的。”
陈英佐的话刚说完,沈宗钺就把自己的手机解锁扔给陈英佐:“你自己打给他。”
陈英佐接过手机,他连通讯录都没翻,直接在拨号盘上输入了那串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十一位数字,可是电话拨过去了,却是处于关机状态。
因为坐得近的缘故,褚延和沈宗钺都听到了那冷冰冰的提示音。
陈英佐有些失落的将手机还给沈宗钺:“如果他来找你们的话,你们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陈英佐,如果你不喜欢宋元煜的话,就不要再去招惹他了,他既然不肯联系你,也不想让你找到他,大概是想放下对你的感情,想要重新来过,你如果去找他的话,只会让他功亏一篑,除非等哪天他放下对你的感情,或许他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沈宗钺表情严肃地说道。
问道这席话,陈英佐低下头,搅动着自己的手指,他抿着嘴唇,然后说道:“我是喜欢他的。”
褚延问:“是那种喜欢?是兄弟和兄弟之间的喜欢,还是朋友和朋友之间的喜欢,又或者是像我喜欢你哥的这种喜欢?”
褚延的这个问题,陈英佐根本回答不上来,他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却一句话都没说。
看着沉默不语的陈英佐,沈宗钺语重心长地说:“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那么在他回来之前,你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这样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你都好。”
褚延接着沈宗钺的话说:“你突然想到要找他,估计是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不敢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在你身边,英佐,爱一个人久了,如果没有得到回应的话,他会累的,一旦他累了,他就会试图放下那段感情,我想宋元煜现在就是这样,他就是故意让你找不到他,自己一个人疗伤。说实话,你那天晚上说的那些话真的很伤人,我觉得你和宋元煜玩在一起这么久,估计都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吧。”
听着褚延的话,陈英佐继续沉默。
有些话听起来可能会很伤人,但褚延还是选择继续往下说:“我换个方式问你吧。你和宋元煜从小玩到大,我敢肯定宋元煜知道你的一切喜好和厌恶的东西,甚至包括你的生日,鞋子衣服的码数,喜欢用的香水和某个名牌,那么你知道宋元煜喜欢什么么?他的生日你记得么?他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鞋子穿多大,衣服穿多宽,喜欢带什么样的手表喷哪种味道的香水,这些你都知道么?”
“我……我……”陈英佐回答不上来褚延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句句都戳中了他的心。
就如同褚延所说的这样,宋元煜清楚的记得他喜欢的和讨厌的东西,记得他的生日和衣服鞋子的码数,喜欢用的牌子,而他,大概除了宋元煜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之外,其他的都一无所知。
每年宋元煜过生日,都是对方发消息给他,而他为了省事,每年都是发生日红包给宋元煜。
最重要的是,过生日的时候,醉的那个人应该是寿星公,但每年宋元煜的生日,都是他喝醉了,宋元煜把他平安送到家。
想到这里,陈英佐心里一片哇凉。
他口口声声说宋元煜是他的好哥们儿好兄弟,可是却连自己的好哥们儿的生日和喜好都记不住。
看到陈英佐吞吞吐吐的样子,褚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于是他更加心疼宋元煜了。
不过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会一直默默地为对方付出,哪怕知道不会有回报或回应,也会义无反顾去做那些事情。
如果把宋元煜比作一只飞蛾的话,那么陈英佐就是那串火苗,把宋元煜伤得体无完肤,最后不得不狼狈地逃离这座城市。
而陈英佐也从吞吞吐吐变成了惊慌失措的模样。
他伸出双手捂住那张露出痛苦表情的脸,“我一直跟他称兄道弟,结果连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甚至连他的生日都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