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紧紧盯骑兵的动向,他们距离绊马索越来越近了。
骑兵的速度极快,在绊马索突然出现时根本来不及闪躲。前方的士兵被发怒的马甩下,一些身手不够灵活的士兵被惊马踩踏在脚下。
后方的士兵对此情况早有预料,无视马蹄下的袍泽继续前行。闪避不及时的士兵被马踏成rou泥,血腥更是助长了这些人的凶蛮。
在几次绊马索后,还骑在马上的士兵不过一半,后续又有一部分骑兵跟上补齐先锋部队。众人都盯着他们前进的方向,坑下全部都是削尖的木棍。
上面只薄薄铺上一层草木树枝,根本承受不住人和马的重量。在第一个人踏上陷阱的时候,身体骤然落空,直接摔下去。
后面的人刹不住脚步,接二连三的掉进坑里,被木棍捅个对穿。失去马的骑兵不敢向前,只能暂且停下脚步。
骑在马上的先锋将军不满士兵的懦弱,抬手挥刀把距离他最近的几个士兵一刀杀死,舔了舔喷溅到嘴角的血ye,“都给老子上,蒙国没有懦夫!”
士兵们闭着眼睛冲进陷阱,企图以rou身填平陷阱,暗自期望这个陷阱能浅一些。骑兵们也不落后,骑着马上前。
骑兵们自以为坑浅,骑着马悍然踏上陷阱,马儿进去后却发狂,被甩下马背的骑兵也被木棍扎死。
他们被扎中后并没有立即死去,还在奋力想要挣扎出去。口中用戎狄语怒骂狡猾的水国人,宣誓为国尽忠。
等陷阱上方覆盖的草木都陷下去后戎狄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丹冷着脸,愤然道:“好个狡猾的贾代善。”
参将拿着千里望看对战情况,倒吸一口凉气。“可丹王爷,咱们三千的先锋营折损...折损了十之八九,还是没能把这个大坑填完。要不要把人先撤回来?”
可丹冷笑着甩了参将一巴掌,“撤什么?军中的粮食还不够三天,我们拖不起。只能拿人去填,我们这次没有退路。”
参将跪在地上,“王爷,实在不行...他们一向自诩大国,我们假意臣服于水国后...啊!”
可丹瞥了一眼地上的无头尸体,“把这处理了。”护卫习以为常的把尸体拖走,可丹王爷一向暴戾,这样的事时有发生。
环顾桌子旁坐着的人,“你们谁还有和他一样的想法?说出来,本王不怪罪你们。”
可丹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有几个从王帐调过来的人张张口想说什么,迫于可丹的威势只能闭口不言。
当年他与嫡出弟弟争夺王位失败,被封王爷后带着自己的部落远远离开。多年来与王帐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这场天灾波及范围太大了,他不得已再次与王宫联合。
蒙王带着大部分部落往西走,那边有个叫乌兹的小国。他们的水草更加丰美,粮食也多,兵力也弱,适合当做软柿子。
其他的一些部落分给他,让他来攻打水国。相比较而言,这里才是真正的遍地黄金,粮仓丰满。如果能全部打下来,不,只要打下来一两个城收获就很大。
但是,水国一直在边关驻兵,也没有放松警惕。虽说不比他们兵强马壮,但回回都能凭借人海战术取胜。
他安插的jian细传消息回来,这次的主帅是多年前他还是王子的时候与他对战的贾代善。不仅如此,此行的将军还有水国皇帝的长子和安国公贾赦,都是有名声的人物。
可丹并不怕,贾代善脱离战场二十余年,即使当年与他五五分,现在怎么看都不会是劲敌。而剩下的一些京城来的主将都没有来过西北,根本不熟系地形以及他们戎狄人。
这样算下来,他们的赢面还是很大的。但他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让先锋营的人几乎全军覆没。不过...只要把大坑填上,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麾下的部将已经习惯了可丹王爷的暴戾。但他们觉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最终的胜利,这些勇士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很快,大批的士兵涌入,他们身下的战马用来填补大坑,一个踩着一个,很快就把大坑填满了。
在城楼上方的贾代善和忠勇郡王看着下面的情景也有些反胃。都说慈不掌兵,他们也都是经历过战场的人,但此次着实是太过残忍了。
他们本以为可丹看事不可为就会暂且退兵,万万想不到他竟然会拿士兵和战马来填这个坑。在鄙夷的同时两人也下定决心,定要在战场上让他有来无回,否则日后水国必有大患。
此时的风有些大了,血腥味太过浓郁,不少士兵都干呕起来。贾赦冷眼往后看,“不想死就给我忍着,要命不要了?你对面的可不觉得恶心。”
身后的士兵们竭力压制自己干呕的感觉,努力适应好一会儿才好。而此时他们已经突破了陷阱,踩着同袍的尸体向城下迈进。
他们扛着云梯想要架在城缘,但城墙上的弓箭手已经开始向下射箭。蒙军扛着盾牌,拼死把云梯送到了城墙边缘。
看到云梯到位,蒙军的弓箭手搭起火箭射向城墙,火箭射到人身上就开始着火。索性他们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