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不满悄无声息的散了一些,但面上还是不咸不淡的瞧着他们。
“臣等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一齐行礼,规矩看着是好的。
皇帝点点头,“诸位爱卿平身。”
贾代善并未起来,在原地开口道:“臣等今日来是为谢恩,多谢陛下应允爵位一事。”
“臣等谢陛下隆恩。”三人又是伏倒在地,高呼谢恩。
皇帝眼神柔和了些让人赐座,毕竟是跟着自己的老臣了,还是有些心软的。
贾代善落座后假意叹气,“陛下,可怜天下父母心。我长子赦儿有本事得了侯爵,按理该更改世子的。”
面上有些悲伤,“可赦儿本是按着世子来培养的,日后若有战事也可为国出力守卫河山。政儿却是一文士,无法承袭我们荣国公府的荣光。”
皇帝闻言也觉得有理,不由得点点头。贾代善看皇帝点头心里一喜,“我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做这个恶人,让兄弟俩的爵位调换一番,不至于真有需要时荣国府无人可用。”
皇帝听了贾代善的话倒也有些感触,更为老臣拳拳爱国之心感动。君臣两个隐约的隔阂变薄,又是一段相得的佳话。
两人好一番深情对白后,贾代善突然跪下,“陛下,老臣已年过五十五,早年行军亦是落下不少病根。如今臣子赦已经官拜二品,也已袭爵,可支撑门楣。请陛下允臣乞骸骨,避贤者之路。”
皇帝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出,但作为君王还是要挽留多次以彰显求贤之心。当即绕过桌案亲自把贾代善扶起来,“爱卿何需如此说,你的功绩朕都看在眼里。若是爱卿旧伤未愈,明日请御医上门诊治。还望爱卿不要弃朕于不顾。”
贾代善两眼含泪,“多谢陛下抬爱,但微臣...”
皇帝打断贾代善的话,“这是爱卿应得的,此话不再复题,爱卿当保重身体才是。”
贾赦贾政看着君臣两人互动也不用说话,两眼含泪表达自己的感动即可。果不其然,皇帝看着他们都这副表情更是欣慰,更加挽留贾代善。
这时有人来报,贾代善就带着兄弟俩退下,皇帝也依依不舍的目送他们远去。等人走远,皇帝就让人进来回禀,看是什么事情这样紧急直接报过来。
这边贾代善和贾赦去各自衙门当值,贾政单独回到安国府。礼部的效率在皇帝重视时一向很快,昨天下午就让人送过来,顺带着把荣国府的牌匾收走了。
本就是国公府改成国公府,里面的规格也都不需要变动,只把牌匾换好即可。礼部的人还特意想见贾赦,但听说他正在休息也就作罢。
牌子都换成安国公府,贾政再住下去就要丢人了。他身上只有个爵位,倒也不用点卯,只回家去就好。
他早差遣周瑞在皇城西边儿找个宅子,也不知道他寻摸到了没有。如果西边儿没宅子住到东边儿去可就让人笑话了。
周瑞听说自家老爷到宫里谢恩去了,便先等在耳房里坐着,左右看时辰也差不多要回来了。贾政听小厮说周瑞已经在等他,也迫不及待的让人叫周瑞进来。
“请老爷安,我在外请了官牙打听,说是咱们荣宁街后面儿的第二条街有个好宅子。那里原住着前些年致仕的尚书老爷,奈何子嗣不成气候不再考学,老大人就打算把房子卖了回老家去。”
周瑞一进来就给贾政报了喜事,这宅子原就是一品规格,要是老爷接手也轻松些。更别提以前住着的是苏尚书,再清贵不过的读书人,老爷肯定喜欢。
贾政一喜后就是疑惑,“哦?是那位苏尚书?但他们家不缺什么钱,即便是子孙不出息也不必要卖了宅子回去,你可打听到是出什么事儿了?”
“都打听清楚了,这苏家在当地也算是个望族,苏尚书这一脉是最出息的。但苏家竟是再没出过什么像样的读书人,多是到举人就考不上去了。”
周瑞抬头瞧着贾政,“咱们这边的宅子是一等一的,苏家没了出息的人也不敢占着这里,免得日后冲撞了贵人。”
贾政点点头,“你做的好,这个月多领一个月月钱。这宅子要用到多少银钱先去回了你们太太,咱们账上的二十万两不知道够不够,实在不行先借着公中的。”
周瑞退下,贾政不通俗物也没个章程,只让王氏做主就是。这宅子原是尚书住过的,规格上该是没问题。况且他们如今也不敢得罪贾家,自然不敢弄虚作假。
王氏这边见了周瑞,听得苏家开价十五万两白银。当即心下也盘算起来,知道苏家怕是不敢得罪,一来就拿出了最低价。
苏家的宅子可是当年苏尚书治理河道有功皇帝私下赏的,不需要收回。现下苏家要卖了宅子倒也可行,不然真要在东城找个好宅子可是费劲了。
大致一算,十五万两银子虽然也不少,但这宅子一来本就是一品规格不需要什么改动,二来说是一应大件儿家具都留着。即使自家不用放在院也是能省下好大一笔钱。
既然有这样的巧宗儿,王氏当即想要订下来,让人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