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化看自己侄子还是面色沉静也有些欣赏,“但还是想着赦儿劳苦功高,若是袭爵说不得可以不降等袭爵,还可把国公府的荣耀延续一代。”
贾代善接着开口道:“我们家的国公爵是武勋,若有个万一也是要上战场的。你弟弟从未习武,不适合袭爵。”
贾赦直觉他的话还没完,结果听见贾代善的下一句话,贾赦的脸都青了。
“倒是你身上安国侯的爵位不受限制,若是你把让爵给政儿,你再承袭国公爵不是更好?”贾代善说着,看到贾赦的脸色也有些心虚,声音也越来越低。
强忍着怒气,“父亲,安国侯爵位是我无论春夏秋冬在庄子上研究得来的,难不成您一句话就要我让爵?”
贾代善看贾赦叛逆也有些不满,“你承袭国公爵不比侯爵高?你现在是兄长,日后是荣国府的当家人,连这点胸襟气魄都没有?”
贾敬简直目瞪口呆,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吐出去。同样是因功袭爵,这因为军功还是因为抚恤百姓区别可就大了。
因为军功袭爵,日后一起战事是要上战场的。像贾赦这样的情况只需要做吉祥物就好,无论是谁都不敢让他上前线,万一磕了碰了百姓们能喷死你。
况且...国公爵是递减的,遇上皇帝不高兴连降两等都可能。但贾赦的侯爵可是实打实的三代始降,至少到贾赦的孙辈都不用担心。
贾赦脸色冷下来,“既如此提前分家就是,国公的爵位给二弟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接着呢。”
贾代化看父子俩谈不拢也进来劝和,“亲父子也要好好说话,你瞧瞧你们像样吗?”转向贾赦,“这是你父亲,你怎么说话的?”
贾敬也劝解道:“父母在不分家,咱们这样的大家族怎么说分家就分家呢?说出去也是咱们面上无光啊。”
“这事儿...你们都商量好了?”贾赦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
贾敬有些心虚,在父亲的眼神下顶住压力说了一句,“原也是不知道,只隐约知道父亲和叔父对你的爵位有想法。”
贾赦面色不变,“国公爵位原本就是父亲的爵位,父亲想给谁就给谁。但侯爵是我自己挣来的,期间花费无数心血,难不成父亲一句话我就让给二弟了?”
贾赦有些失望,“这是我自己的东西,我肯不肯给是一回事,你们都不与我商量,想逼着我拿出来是另一回事。”
“可是赦儿,这样一来也是利益最大化,以你的本事保得住国公爵,也能给琏哥儿保住国公爵。”贾代善还是不死心,往日里长子是最有大局观的,如今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贾敬倒是隐约知道贾赦的想法,先不说让爵是要提前让的,若是叔父去世晚一些,贾赦反倒要给贾政行礼。
更别说万一中间出现什么风险,荣国公的爵位可能出现问题。这样一对比,自然是自己手上现有的侯爵好,况且三代始降,也更符合贾赦的预期。
贾赦与贾政并没有什么矛盾,即使现在史氏病倒也没人怀疑过他。他与贾政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都是相安无事。
贾赦心里已经盘算开,他日后想要谋反定要借助荣国府在军中的。更何况荣国府手里也是有些兵力的,这样更符合他的要求。
打算回去之后与水泽商议一番再行事,而且他也不打算就这么顺从贾代善的意思。人老了就心软是个通病,贾赦可不惯着贾代善。
他有今日都依仗当初祖母亲自抚养照顾,按着贾代善这个养法他早就不在人世了。当初他才多大,明知道史氏有恶意还是放任,美名其为历练。
可去他的吧,但凡换一个真正的孩子被养废还算好的,直接没命了都有可能。不过是在为自己的疏忽找借口罢了,谁信谁傻。
“我就不打扰了,回去和殿下商量一番再做决定。”贾赦站起来准备离开,不管做出什么决定都要和水泽商议一番再说。
“你给我站住!别找什么借口,你和一个女人有什么可商量的?妇人短视,怎能掺和我们家的袭爵大事。”贾代善站起来叫住贾赦,很是生气。
贾赦忍了又忍,还是冒出来一句:“祖母生养您一定很辛苦吧?”
贾代善皱着眉头,“孽障,这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祖母生养您,殿下也生养了琏儿,都生育了贾家子嗣怎么就不一样了?难不成您的母亲是贾家人,琏儿母亲就不是贾家人了?”
贾代善冷冷看着头一次忤逆的贾赦,“她姓水不姓贾,什么时候她同辈人都没了才是我们贾家人。”
书房里另外两个人听了只恨不得把贾代善的嘴堵上。这要是传到皇家人耳中,他们也不用商议爵位,直接上断头台比较快。
贾代善说完也反应过来,幸好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万一有别人还得处理。
贾赦背对着人,“他既然嫁给我就是我的亲人,不管他明白不明白总该让他知道的。你们成日里防这个防那个,难道连夫妻一体都不清楚吗?”
书房众人哑口无言,谁都知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