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薛家背靠其余三个家族将生意做到天南海北,薛家商队消息最为灵通,没有他们不去的地方。薛靖提前收到贾赦传来的消息,知道他和公主即将一同前来金陵就开始打算起如何招待二人。
夫夫二人在山东停留了将近一月,期间特意去“三孔”、泰山、台儿庄等名胜之地游览风光。他们在孔庙一起祭奠祷告、在泰山一同观赏日出之景、在台儿庄这样的宋朝古城感受历史的遗韵。
水泽以前在书本上总能看到描绘日出壮美的诗句,当初他也曾守在自己的宫殿门口眼巴巴的等待传说中的日出,但却大失所望。如今与贾赦一起登上泰山顶,亲眼看着一轮大日从地平线跃升,世界从黑暗突然变得光明,心中的感动不知不觉就溢满出来。
登到泰山顶上本就感到心胸开阔,再无一丝昔日被困深宫的幽怨寂寥。太阳一出现,更是把那些若有若无的怨怼与对世界的排斥清除干净。他第一次认识到世界之大,不只有皇宫,不只有京城,不只有荣国府。水泽突然萌生一个想法,如果自己和贾赦永远远离京城,是否就能一直这样快活的生活下去?
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收回去,他们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向着自己的未知探索。
第一次踏上金陵的水泽被码头的繁荣镇住了。打眼看去,不远处的货船码头,不停有货船停下卸货、装货,穿着短打的百姓背着货物在码头与船上来往。相比之下,这里的船虽然也多,却和京城的相差不大。
贾赦带着水泽朝前走,他们明显是富贵出身,身边还带着小厮丫鬟。那些等在码头处的轿夫们有些按捺不住,想要上前去询问贵人是否有需要。正在他们犹豫时,却发现不远处近日来等着好几天的薛家马车有了动静。
薛木在是薛家大管家的孩子,生来就机灵稳重。因此薛家老爷就将他放在薛靖身边预备着日后接他父亲的职务。薛木是日常跟在薛靖身边的,因此对贾赦极为熟悉。为了迎接贾赦夫妻二人,薛靖就命薛木每日带了人在码头处守着,生怕错过了。
此次出行并未告知老宅,只等在薛家做时命来福拿着自己的手信去吧老宅收拾了便好。薛木远远看着似乎是荣世子,不敢错过便快步迎过去。一见真是贾赦就笑开了,“贾大爷安好,我们家大爷日日盼着您过来呢,见了您肯定高兴!”
因着不认识水泽,只是行了礼,并未贸然开口。“这是我的朋友,与你们家大爷说过的。”贾赦解释了一句,薛木明白不是自己该知道的,就安静下来领着人到薛家的马车处。贾赦扶这水泽上了前头的马车,来福来兴不好与莺歌同坐后面的马车,因此都坐在车门处挤着。
金陵素有“东贵西富”之说,薛家老宅就在金陵城西边儿,那里住着的都是金陵数一数二的富商人家。码头也正是在城西,因此两地相隔并不遥远。并没有走很久,马车转了两条街就到了薛家。
薛木在见到贾赦后就差使小厮麻利的回府报信,说是接到贾大爷和他的朋友,也好给大爷和大nainai一些准备的时间。虽按身份来说贾赦为贵,但此次来只以私交身份前来做,自然不会让好友父亲亲自接待。
马车上,水泽掀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当真是无愧“西富”之名。各种商铺林立,也能见到货郎穿梭在人群里。看得仔细些,甚至还能看到不少脂粉铺子、首饰楼里都是一些女子。这也足以可见金陵的开放,虽然女子们大多带着帷帽不漏身体,却也有很大的自由。
不便多看以免有失体统,水泽放下窗帘轻声和贾赦说起。
“恩候,书里不都说好女子合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即使出来也当有父亲兄弟陪同,这里怎么这样开放?”
“金陵一向繁华,他们也更看重经济一些。这里的女子做活儿的也多,经常有出入绣房、胭脂铺子做买卖的。久而久之这里也较别处对女子更宽容些,不计较女子在外的。”
贾赦有些怜惜的握住水泽的手,“书上写的并不一定是真的,也不一定有道理。很是有些胡扯的不必理会,只挑着你觉得好的读些便罢了。你瞧着朱大家把女子改嫁说成不贞洁,民间多有夫死改嫁的,甚至到了边关偏远地方多的是兄弟共妻。”
“这...夫死改嫁好说,这兄弟共妻是什么?”
“边远地区女子本就少,再加上战乱,有兄弟多的钱也只能娶一个媳妇。到时候生了孩子一起养大就是,同一血脉也没人计较是不是自己的。那些文人也有唾弃的,但也不敢说什么一女侍二夫伤风败俗,不然百姓就要活撕了他们。”
贾赦有些意味深长的说:“你瞧瞧,这教条可是什么好东西?都是要因地制宜的,不然照着搬过来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水泽若有所思,心里掀起滔天巨浪。有心想要反驳,却始终无话可说。这才明白了那些什么满口“圣人言”的玩意儿为什么遭人恨。只学了个表面儿就迫不及待想显摆,没看明白里头的Jing髓,逞着嘴上威风。
谈话间,薛家已到了。两人下了马车就瞧见大门前站着薛靖,见了贾赦就迫不及待迎上来,拉着两人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