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以我儿的才学通过会试应当是手到擒来才对,怎么就要停?”
贾代善有些不解,希望贾赦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纵使明年考取进士,我也才19。虽说古有甘罗十二岁为相,但如今哪来什么大功让我一飞冲天呢?以我的年纪即使为官也不过是熬资历,不会有人把重要的事情交给我去办。既然如此,何不带着公主一起去体会各地风土人情增长见识呢?”
贾赦有理有据的回应贾代善,虽说贾代善不怎么赞同,但也并没有出言反驳,只是指出一个观问题。
“可是公主下降之后我就要交兵权,或许陛下再心狠一点我就要告老。你大伯父也即将告老,敬儿届时也不过六、七品的样子,到时候朝中无人,虽有驸马身份,但你上升更为艰难啊。”
贾代善有些不同意,怕三年后形势更加严峻,到时候入朝更是别想混出头来。
“父亲,我听闻,南边的一些小国里有良种,亩产八百斤左右。”
贾赦暗示性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况且即使真的入朝不利,陛下看在公主和您上交兵权的面上也许会不降级袭爵。即使寻获良种无门,日后也能找到机会立功,何必非要现在去呢?”
贾代善摸了把胡子,“你是铁了心要再次离家?你才刚回来不久,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呸!”
贾赦倒是不怎么担心,去南边多走水路,比在北方走陆路快多了。去了南边儿找些异国的小商队,许以重利不怕他们不干。届时带着公主慢慢往回边返边赏景就好。
但凡国之重器,如良种、冶铁、锻造等,无论是实物还是技术都是严禁外流。如果被发现了,主犯一律砍头,九族之内尽皆流放。
但谁让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呢?无论是生活所迫还是贪婪成性,都有可能被他利用。
贾代善还是同意了贾赦的想法。他是更典型的封建大家长,虽然很在意孩子,但若是有利国利民、又能体现忠君爱国的大好事,也是可以暂时把孩子往后排一排。
两人暂时敲定了未来几年的大方向,贾赦不准备跟着到荣禧堂吃晚膳,因此准备回松竹院去。
临走时,贾代善在心里藏了几百遍的话还是说出口了。“你无事也教导教导政儿,他不及你十之一二,最是个迂腐木讷的性子。”
贾赦脚步一顿,点点头就走了。
他自然知道贾代善希望兄弟之间搞好关系,将来作为袭爵长子也多提携照顾兄弟。有些无奈,好像男人们都做着妻妾和谐,兄友弟恭的美梦。
不是一个娘的孩子,彼此之间又是竞争关系,怎么可能会兄弟情深?可一到关键处就个个当起睁眼瞎,贾赦作为占优势的元配嫡长子自然可以包容贾政,但若是真依从了贾代善的想法,恐怕贾政也会生出“我行我要上”的想法。
没有过多在意,日后也不需要贾赦表现什么,贾政有个超品的哥哥就会让魑魅魍魉自然退散,别人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他。
......
很快,到了四月份末,贾赦决定坐船下金陵,为八月份的乡试备考。他提前和几个投缘的兄弟们打了招呼,又特意和公主约会告别,自觉没有什么遗漏,便租了船带着仆人护卫回到金陵。
他来来回回坐过很多次船,每次都会给他不同的感受。春季的温和勃发,夏季的炎热盛放,秋季的清爽衰败,冬季的寒冷寂寥。
这一次,他没有无限体会大自然的感情,而是满脑子的金榜题名、洞房花烛。或许每个即将迎娶心上人的男子都是这般吗?
贾赦不是别人,也不会读心术,只是笔下的画卷勾勒出一片红火。
第25章 乡试
六月正是季夏,天气炎热,贾赦也在这样的天气中回到金陵。
薛靖算着日子每日派人来码头守着,终于等到贾家的船靠岸。守着的家丁一个上前请安,另一个回了薛家禀告主家。
“给贾大爷请安。奴才是薛家的,我们家大爷让来这里守着您,等您来了送您一程。”
薛家家丁被来喜领着到了贾赦面前,把自己的来历目的道个清楚明白。
“嗯,替我谢过你们家大爷的好意,贾家老宅也派了人过来接。等我安顿下来就请你们大爷上门来。”
随手赏了个荷包打发走薛家的家丁,在贾家老宅的仆人们簇拥下上了自家马车。
距离乡试不过两月,贾赦自觉十拿九稳,手里更是有主考官们的喜好资料,不愁拿不到个好名次。虽说如此,倒也安安稳稳在贾府里温书。
期间薛靖倒是特意来拜访了几次,两人在棋盘上厮杀几局,又各自抒发了两年未见的思念之后就不常来了。毕竟也算是大事,若是因为自己而掉了名次就是大大不妙了。
金陵的贾家族人倒是想要过来一一拜访,但也担心贾赦要安心温书他们过去反倒打搅。贾赦倒也耐得住寂寞,摸着书本安心的很,没有人来找他也乐得清静。
八月初九,贾赦早早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