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勉强抬着头看了眼贾赦,耳根子都红了,吩咐莺歌把自己的帏帽取来,拿来了却也不让莺歌给自己戴上,只不说话。
贾赦让张嬷嬷等人退下,留下来福来喜两个长随,莺歌也识趣的让侍女们都下去。
“多年不见,公主都与我生分了。”
说着,贾赦将帏帽从莺歌手上取来,亲自为公主戴上。王嬷嬷有心想阻止,但在场的都是心腹,没有必要如此作态。
说夫妻之间亦要遵守尊卑的,都是些一肚子坏水的酸儒,只知死读书,却连最基本的“妻者,齐也。”都不明白,还在那里“之乎者也”。
若是连夫妻都要尊卑分明,谨遵礼节,哪里会有什么感情?不见受宠的都是些喜欢撒娇弄痴的,刻板的“女夫子”也只能得些敬重了。
虽然她不看好这段感情,但公主一心要求一段情缘,她自然会向着公主,仔细教导的。
“没有,只是以前都是你为我戴的...”
水泽轻声说着,抬起下巴让贾赦把帏帽系好。
“走吧,我们上山去。公主是要坐轿子喊上去,还是徒步走上去呢?”
“徒步走上去吧,今儿嬷嬷特意为我换了布鞋,预备着呢。”
水泽不好意思的回答,和贾赦一起从院子出来,并肩走在铺了石阶的山路上。
皇恩寺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寺庙,先皇帝曾经和皇后一起来这里礼佛,听住持讲经,回宫之后便命礼部赐下“皇恩寺”的牌匾以示恩宠。
虽说来此地礼佛的大家夫人小姐们都身娇体弱,但若是真有所求也能坚持爬上去,要是单纯踏青游玩,便会雇了轿夫抬上去。
皇恩寺的台阶有1080个台阶,山并不算高,不然当初帝后也不会选了这个寺来表达自己的向善厚德。
水泽和贾赦两人一起在台阶上走着,并没有多说话,装着专注赏景并没有多说话。
贾赦还好,这么点台阶对他来说就跟毛毛雨似的。但水泽就有些受不了了,轻喘着拿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
莺歌和王嬷嬷都是做惯了的,也能轻易忍受,还能带着公主的点心、茶水。
二月的天已是开始暖了,日头晒着,加上水泽常年不运动,香汗淋漓,有些难受。
“来福,去那边铺上布,咱们歇一会儿。”
贾赦敏锐的发现水泽的状态,发现不远处有个小小的平台,青草也算茂盛,就打算在那里歇歇脚。
来福过去检查了下土层,发现很稳固,便将布铺在草地上,仔细展好,将硌人的石子一一去除。
贾赦扶着水泽坐好,莺歌和王嬷嬷将点心、茶水摆好,让水泽歇歇恢复力气。
水泽轻轻抿了口茶水,坐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了许多。
“恩侯,咱们还有多远才到啊?我脚有些疼了~”
王嬷嬷听见水泽的话心里抖了下,老天爷啊,都还未嫁就开始称字了,这要让人听见了......
贾赦好笑的看了水泽一眼,“公主,还有约两百来个台阶就到了,不过寺庙里还有108个台阶。”
水泽的帕子已经被汗浸shi了,贾赦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水泽垂着头轻轻嗅了一下,刚平复的心脏又开始剧烈跳动。
莺歌刚想把备用的帕子递给公主用着,看见贾赦把自己的给公主了,牙有点酸。
两个人看天看地不看对方,却你侬我侬的勾勾缠缠,随侍的仆人们都装起睁眼瞎。
水泽歇了一会儿感觉好多了,便示意贾赦可以继续出发了。
贾赦站起来把水泽拉起来,让几个人在后面收拾着,带着水泽直接上去了。来喜和王嬷嬷在后面紧跟两个主子,怕出什么意外。
这次水泽一鼓作气和贾赦一起爬上了山顶,来到皇恩寺的山门前。
看着山门前的台阶,水泽实在是笑不动了,瞪了看热闹的贾赦一眼,有些委屈,“怎么?嫌弃我体力不好拖累你了?”
“咳咳,公主误会臣了,臣可万万没有嫌弃公主啊。公主,请吧。”
贾赦险些没忍住笑声,把脸色肃了肃,一本正经的邀请水泽蹬台阶。
“公主,快午时了,我昨日特意和寺里的静平法师订了素斋,再不去,素斋可是要凉了。”
贾赦逗着水泽,眨眨眼,水泽心里有些甜,面色还是严肃,“非要约巳时,连点儿时间都不给,哪有这么晚爬山的啊。”
“是臣下错了,望公主赎罪。”
贾赦连忙作揖赔礼,水泽也绷不住脸,悄悄勾着嘴角,把手递给贾赦让他扶着自己上去。
贾赦扶着水泽走上台阶,这次的台阶比下面的更稳当宽阔,更好走了些。两人很快到了寺门,门口的小沙弥看到两人迎上来打个佛号。
“小师傅,我约了静平法师。”
“施主这边请。”
小沙弥提前得了通知,便领着一行人到预定的院子,安置好了便将静平法师做好的素斋端上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