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这小子拜帖写着,可是来踢馆子的?”杨山长收好拜帖,“请这贾书生到我书房里去。”
他一看金陵贾赦就知道这是谁了。虽然他在中原地区未曾出仕,却也是清楚朝中权贵的,这是荣国府的嫡长子,大扬书院的得意弟子,书院山长还与他是友人,时常来信感叹这样的人物,百年不出一个。
按着规矩,权贵子弟和清流儒生不会相通,因此贾赦来游学也不会拜师生事,还能与书院学子一起探讨,压压那些学子得志便猖狂的傲气,倒是合适。
贾赦在山门外收到消息就带着来福上山去,来喜则是在刚租来的院子守着行李盘缠,收拾房子。
一路走来,虽说是二月天,天气有些多变,但也渐渐暖起来,路两边皆是栽种的杏树,如今梅花凋谢杏花开,两旁的杏花绽放,香气弥漫,单是熏陶都能让人醉在花香里。
贾赦到了书房前,领路的上前禀报,那男仆就进书房通报去,然后马上就出来请贾赦进去。
贾赦提脚走进书房,抬眼桌后坐着个浑身气质清正,约莫4、50岁的男子,就清楚这是杨山长了。
上前走几步到了书桌前,一揖到地,“小生见过山长,给山长请安了。”
杨山长连忙让起来入座,贾赦坐了左边头一个座位,就有仆人端了茶送上来。
杨山长见贾赦这样斯文有礼,没有勋贵子弟的那股子纨绔劲儿,不觉有些喜欢,看其走姿站姿坐姿,无不端庄优雅,不由理解老友的感叹,这样的良才美玉不能收到门下真真是遗憾。
“你从金陵来?对远行又有什么体会?”杨山长抿了一口茶,就开始提问起来。
“小生从金陵来,刚出祖母重孝,想着游学一番巩固学问,便不辞千里来到贵书院。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往常之间描绘山川秀美,却不知究竟如何秀美,很是长了一番见识。”
贾赦顿了一下,“宋朝的诗人陈杰曾说:一经教子旧,出门万里新。正是这样的感觉,平常习以为常的竟不是这般,朱门酒rou,路有冻骨,正是如此了。”
杨山长端着茶杯,抬眼看了贾赦一眼。
“书读万卷不知愁,千里出行舟车劳。
江山秀丽书中闻,万里山河不负名。
惯常朱门酒rou足,偶得柴门糠糟稀。
万卷诗书不如行,万里风光万里新。”
“好,一次出行即有这般感悟,你这心性不同旁人啊。别人都是累的走不动了,你倒是还有心观察。”杨山长心情复杂的品味着贾赦的诗词,不由发出感慨。
“过奖了。”贾赦恭敬的朝山长拱手。
“这样吧,便安排你3个月,到5月份就可启程继续游学,你可愿意就当个外聘弟子随我学习?”
“谢老师安排,自然愿意。”贾赦听着山长安排了三个月,感激的作揖,也知道这是山长照顾,不需要等到6月天毒的时候上路。
“既如此,章伯安排...”“老师,虽未及冠,但父亲已为我取字,恩侯。”
贾赦看山长有停顿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连忙把自己的字报上去。杨山长看了一眼贾赦,“安排好恩侯,就在甲字班进学吧。”
“是,老爷。请贾公子随我来吧。”章伯严肃的对贾赦行礼,带着他出书房。
“小生告辞。”贾赦一作揖,退出了书房。
贾赦就从现在开始要有为期3月的进修学习。
第16章 辩论
章伯将贾赦带到甲字班,甲字班的学子都是考中秀才预备考举人的。
贾赦来到班里时,学子们正在做关于性善性恶的辩论前准备,他的到来让学子们都停了下来,十来双眼睛都盯着贾赦。
“众位学子,这是前来游学的金陵城院试院首贾赦贾恩侯,山长特许在甲字班听学三月。”
章伯朝各位学子拱手行礼,将贾赦的来历道个清楚。
“金陵人士上贾下赦,十四年金陵院首,见过诸位同窗。”贾赦在章伯介绍完之后,面带笑容朝各位学子行礼自我介绍。
众位学子面面相觑,互相对视后皆是有荣与焉,一齐站起身,“荣幸荣幸,见过贾公子。”
这样交通不发达的年代,有人千里迢迢前来游学,就是对书院最好的荣誉,况且这还是个院首,可见是有真学问的。
即使他们中有人清楚贾赦的父亲是超品国公,但即使贿赂也只会给个不起眼的位置,能当上院首,必是有真学问的。
“我们正在做辩论,不如贾公子也来参与?”似是领头的学子和煦的对贾赦发出邀请。
“故所愿也,不敢请尔。”
贾赦一行礼,潇洒的随着学子的邀请入了空余的座位,章伯朝着众人行了一礼,转身离开向山长汇报情况。
“孟子曰:人性本善;荀子曰:人性本恶。我们同窗一聚正是为辩论此事,敢问贤弟有何高见?”
领头的学子向着贾赦拱手,看他年纪较小,就托大称呼一句“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