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儿,你觉得呢?”
“父亲,古道忠君,既然圣人选了二皇子为东宫,我们跟着圣上相信东宫就罢了,何必多想呢?”
贾代化沉yin不语,“赦儿怎么看?”
贾赦还在想贾敬投票二皇子,感觉确实没问题,太子毕竟是正统,跟着太子也没问题,自家舅舅都是铁杆太子党。
贾赦沉思间被伯父提问,略一沉yin,“舅父他们都是站位太子,正统已立,咱们跟着倒也不错,但我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
贾代化追问,“不安?怎么说?”
“咱们家有兵权,我和敬大哥哥又即将从文入仕,咱们看起来是必要站位的。但是...我和公主有婚约啊!”
贾赦突然有些兴奋,“圣人和父亲为我订下婚约,咱们家也算是皇亲国戚,既然如此干脆不站位来的好。”
贾代善端着茶杯,轻轻撇去茶末,“圣上为了拉拢我们贾家特意赐婚,咱们虽是皇亲,但皇子们要拉拢,岂会绕过我们?”
“但父亲,我总觉得太子不牢靠,而绕过太子改投他人也不行,干脆只做忠君之事罢了。”贾赦越发肯定他的想法。
他自六岁那年异能解封,可以用灵气修炼后,直觉越发敏锐。他更是凭着直觉躲过史氏诸多算计。
“毕竟要忠君,遵从圣人的意思是一件,只为圣人做事又是一件。公主下嫁,只尊君臣翁婿之礼罢了,其余人来都拒了,虽然都得罪,却又都不得罪。”
“那日后新皇即位要清算怎么说?咱们家的军权可是你们两位爷爷和我们兄弟二人沙场血拼来的,说交就交了?”贾代善不满的问。
“父亲何必着急,无论谁上位都惦记着那点兵权,何不趁我大婚时向圣人表忠心?圣人用公主表示不杀功臣,父亲用虎符表示忠君不二,两宜啊。”
贾赦笑着反驳父亲,“况且,满朝文武,谁有贾家在行军打仗上有权威?虽然父亲建武元年凯旋,但他们定会卷土重来。我和敬大哥哥从小虽学文,但终究还是习武为要。不就备着吗?”
“赦儿说的有理,我和你父亲舍不下兵权,也怕圣人卸磨杀驴,既然圣人把公主降下,自然是无性命之忧。虽然不站队要得罪皇子们,可也没道理因为我们没站队就要打杀我们。日后还有用我们的时候呢。”
贾代化沉思良久肯定贾赦的意见,至此贾家上层达成一致,在贾赦大婚时交出兵权,做纯臣不站队。
“话虽这么说,但幸好有丁忧挡着,我们还能再思虑一二,再看看情况,虽然没有一开始就站队得心,但也有一二功劳。”
贾代化最后落下一句话,贾代善点头称是,贾敬和贾赦对视一眼,四人一起退出去用膳。
寂然饭毕,贾代化嘱咐贾代善尽早扶灵归乡,七日后尽早回京,他可照看着荣国府一二。
贾代善点头感谢兄长,然后带着贾赦一起回荣府。
“我找敬大哥哥且有些事,父亲先行回去准备吧。我去年刚回过金陵,要带的东西不多。”
贾代善闻言就先走了,回荣国府让史氏和贾政贾敏做好准备。
贾赦在贾敬门口等着,他果然很快就过来了,两人一起进屋,屏蔽左右,开着窗坐着说话。
“你想好凭借公主不站队了?这太子殿下明显势头好着呢,日后太子登基亦是名正言顺,圣人也中意。”
贾敬刚一坐好就连珠炮一样问着贾赦。
“敬哥哥,我觉得不对劲。你也知道我凭着直觉躲了多少回那位的算计,这次我觉得不行。”
贾赦摇着头否认贾敬。
“况且你看看圣人才多少年纪?保不齐长寿,反倒是后面的皇子沾光。当今身体壮着,要是过十几年未曾......太子还不疯魔了?”
贾敬听着也有道理,但还是提出疑问,“你舅舅家,可是太子太傅啊,万一太子不成,岂不是...”
“这是当今安排的,自然是要跟着太子。但我们还没被绑死,还未上船自然可以下船。”
贾赦深深叹气。
“从龙之功岂是那么好沾的,成了还好,但事后也要担心被新皇开刀,若是不成,九族岂不是...”
“你说的有礼,是我只想着正统,就什么都顾不得了,还没你看的清。若无你今日提醒,万一真坏了事,我可就是贾家的罪人啊!”
贾敬拉着贾赦的手连连感叹,贾敬原本倒也不这样,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感同身受一样,心里泛酸两眼含泪。
“你可快走哈哈哈,何时见你这样rou麻,还不快快丢开手,我的手可是留着给公主摸的,你算哪门子的人!”
贾赦打断贾敬的悲春伤秋,两人在屋里打闹,一会儿又开始比起来掰腕子,两人设了彩头,一时开怀起来。
而此时贾代化在祠堂里跟祖宗说话,也没指望祖宗们给答案,自顾自的说完就开始思索。
他觉得敬儿的话是常理,赦儿的话猛一听不可行,但细细一琢磨,没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