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尤自不觉,高兴地直拍巴掌。
大福晋带着弘昱就坐在太子他们对面,见状心里醋翻了天。
同样是孙子,区别怎么就这么大,皇阿玛偏心偏到咯吱窝里了。
也没说抱他们弘昱过去,在文武百官跟前露露相。
她推推大皇子,“爷,你也抱着咱们弘昱去给皇阿玛拜个寿啊。”
胤褆瞥了眼儿子。
小胖子手里拿个包子啃得满脸都是渣,听见他们说话,连头都不抬。
他倒是想抱儿子去讨老爷子喜欢去。
儿子这模样,什么也不会呀,胖墩墩一个,体积是弘昭的两倍多。
总不能弘昭给老爷子献寿包,他们家这个,给老爷子表演一个吃寿包吧?
“算了算了,安安生生的吧。”
丢脸丢在家里就是。
说到底还是福晋不会教孩子。
他们家三位格格也来了,就坐在他们身后,老老实实窝在角落里,半晌连个动静都没有。
瞧着,还不如太子家的庶女。
人家格格也坐在后头,不论旁人说什么,都脸上带笑,侧耳倾听的模样,瞧了就叫人心生好感。
胤褆心里憋闷,给自己斟了一盏酒,一抬头猛地灌了下去。
同大福晋一般,留意太子一家的,还有温宪。
她坐在偏中间的位置,已经算有些靠后了,不管上头皇阿玛说了什么,还是旁人又献了什么寿礼,她眼神都没从太子妃身上挪开。
手里的荷包越攥越紧,一口酒水都不曾喝。
到底是枕边人,舜安颜一下就察觉到她的紧绷。
“公主,您可是身体不适?”
这话他不是头一回问了,盖因从早上出门起,温宪就一直有些不对劲。
“怎会,我好的很,只是一时有些怅惘。”
她眼神瞥向那高位,四妃的位置如今只余三个,从前总是紧邻御案的额娘,如今还被关在永和宫里。
舜安颜一下明白了她的意思,却无从安慰。
只亲自替她夹菜、添汤。
在温宪又一次闪神之际,喊了小宫女,同知四阿哥一声。
若是他杞人忧天最好,若不是,好歹有个能管住五公主的人。
*
宴席散去时,已经月上柳梢。
五公主陪着微醺的额驸从殿内出来,人却有些沉默。
她迈着步子,随众人又往宫门口走了几步,越走越慢。
在额驸诧异的眼神里,她强作镇定,“要不你先回去,之前我对二嫂有些做的不对的地方,不去同她致个歉,始终有些过意不去。”
舜安颜楞了下,随后脸上带上几分心疼。
公主向来娇惯,如今也学会低头了。
他叹口气问,“公主原是为着这一桩事,一直心神不宁?”
温宪手紧了紧,还是点了头。
“那便去吧,我也不回去,就在宫门口等你。夜深了,你一人,我总是不放心的。”
额驸的语气很温和,带着一种包容。
他这副模样,让温宪一下子想起初识时,那个温柔和煦的少年。
她眨眨眼,不叫他看出自己眼底的酸涩。
低着头轻轻点了点,果断转了身,往毓庆宫的方向走。
若是被人发现的话,她大概不会有出宫的可能,说不定,会被皇阿玛关到永和宫里陪额娘。
只盼着,老天爷也眷顾她一回,只为了额驸,也别叫她被人抓个正着。
*
天晚了,弘昭即兴表演了一天,累得在nai娘怀里睡着了。
夏天的夜晚静谧的很,只偶尔传来几声蛙鸣。
毓庆宫一行人,提着宫灯在暗夜里缓缓前行,像一串繁星,列着队在人间游玩。
宁容难得起了兴致,借着黑夜的遮挡,试探性地朝胤礽伸出手。
她手指在他手背上勾了勾,又勾了勾。
胤礽侧身看她。
她抿嘴浅笑,回望过去,在对方惊愕的眼神里,调皮地吐吐舌头。
太子眼神微眯。
一把攥住宁容的手指,整个儿镇压,十指交扣。
最先逗人的那个,呆愣了一下,最快红了脸。
她就想逗逗他而已,没想要做什么,他这般攥着她的手不放,叫宫人看见了,不定怎么腹诽她这个太子妃呢。
还好,今日穿的衣裳虽薄,却也够宽大,远远看着有种衣阙交叠的错觉。
天色又暗,并不会被人看去。
宁容见状安了心,偷偷笑了笑,有种隐晦的甜蜜,还悄悄牵着太子的手,晃了两下。
正在这时,一道女声,喘着气而来。
“二嫂,留步......”
宁容立刻撒了手,在太子反应过来前,已然恢复成平日里端庄的模样。
太子勾起的唇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