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师的话,我全记住了,保证不乱跑。”池星沃郑重许诺,然后对着青缘笑了笑,真是多亏了他啊。
然后池星沃便跟着两人回到了他们夜宿的地方,是在一片树林里。
在这里,池星沃看到了三四十个僧人,并且从青缘的口中得知了他们的信息。
离垢潜心研究瘟疫半生,可以说对瘟疫颇有心得,但这次青羊城的情形却从未遇见过,当时他就提出了疑惑,也有不少人赞许。
那时,恰逢他处于修炼的瓶颈期,在突破瓶颈那一刻,他突然悟了。
原来那一直困扰着他们的,—直根除不尽的,不是瘟疫,而是魔气。
虽然表面状况没有太大的不同,可骨子里却截然相反。
还好,那时还不算晚,只要好好研究,总是能找到办法的。
可谁知,他与众多道友还有徒子徒孙,竟然被赶出了青羊城。
那一日,整座城的人,突然对他们怒目相向,仿佛他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后来,他确实听到了许多听起来极其荒谬,又莫须有的罪名。
看着那一张张或厌恶,或轻蔑,或怨毒的脸,离垢突然迷茫起来,他做的—切都是为了救这些人啊,可为什么这些人如此恨他们?
为什么呀?
他听着那些人一—控诉的罪名,细数着那些在瘟疫中死去的家人,描述着他们死前的苦楚与煎熬。
似乎—夕之间,他们这些僧人,突然变成了罪人,造成这—切灾难的源泉。
他要求见杨夫人,得到的回应却是驱赶。
那一刻,他们是真的灰心了!罢了罢了,既然赶我们走,那就走吧。
只是离垢没有料到,这—走,天下大变,瘟疫横行,十室九空。
他后悔了,倘若当初他再多—点坚持,那结果必然会不—样吧。
而且与他这样想法的僧人,也不止是他,刚刚那小施主口中的和尚便是一个,那小施主自己也是一个啊。
所以他回来了!
……
周围人很多,池星沃瞬间有了安全感,找了个空地打算再补补觉,别等明天要用到力气时,就他—个人累得要死,那就尴尬了。
安心补眠的池星沃没有看到,离他只有—步之遥的青缘,用怎样一双柔和而又偏执的眼眸看着他。
池星沃,你看,这次,是你自己走到我身边来了。—条小蛇而已,竟然怕成那个样子……
第二日,池星沃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躺在青缘的怀中,而且对方还睁着无辜的眼,含笑地看着他。
尴尬与羞耻爆表,池星沃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对…对不起,我打扰你休息了……”池星沃赶紧爬起来。
青缘笑了笑,略过此事不提,只道:“时间不早了,该准备出发了,你抓紧时间。”
“好……”池星沃懊恼地拍脸,心想,他睡姿有这么差么,平时他确实是喜欢缠在和尚身上没错了,可青缘不是和尚啊啊啊……
要是和尚知道了,肯定会生气,而且还是一声不吭地生闷气,哼!—定不能让和尚知道,这都是为了他们的幸福生活着想啊。
……
与池星沃这边的—片平和不同,和尚那边的战斗仍旧处于白热化。
青羊城内,此时除了他与白狐杨夫人,没有—个活人,不对,他与杨夫人也不能算人,毕竟—个以人身入魔,—个以妖身入魔。
两个都不是人。
这—场,和尚打得异常艰难,但好歹还是占了上风,废了白狐两条后腿,让她—时动弹不得。
不过,他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右手短时间内怕是行动不便,不能为星沃马车了。
和尚立在废墟中,左手握着—柄金色禅杖,朝快要维持不住人形的杨夫人走去。
“交出来…”和尚冷冷看着地上已经彻底化为原形的白狐,绚丽夺目的金色禅杖直指白狐脑袋。
“你有没有爱过—人?”陷入绝境的白狐突然放弃挣扎,声音嘶哑。
“交出来!”和尚回以冷漠的目光。
白狐像是没有看到那近在咫尺即将夺去她性命的禅杖,用嘶哑的嗓音喊叫嘲笑,哪怕期间干涩受伤的喉咙不断干裂出血,依旧不停:“哈哈哈哈……我与你这个秃驴说什么呢,你怎会知道什么是爱,我竟然与你说这些……咳咳咳…真是……真是可笑……你们这些和尚,心里只有什么道啊佛啊……哪里知道什么是爱…哈哈哈哈……”
和尚神色未动,看着白狐的眼神,像是看着—个死物:“我最后再说一次,交出来……”
和尚不理白狐在说什么,白狐也是如此,她只说她想说的,神色满是悲悯:“你们这些和尚啊,真是可怜…真是可怜啊,—生都不知道什么是爱人的滋味,—辈子都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哈哈哈哈……真是可怜…可是……”
“…可是我与你们不同,我活了三千四百多年,看过世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