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刚皱眉瞪了一眼与白,与白就局促地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允瞳看了他一眼,目光清醒且冰冷,把他耍的小把戏尽收眼底,但他不怎么在意:“我没事。”
允瞳都这么说,洛然只好不再追究。
等到伤口终于疗愈完成,洛然紧绷的弦才稍微松了松,他长出了一口气,一边拭净允瞳身上的血迹,一边抽空对与白道:“你先回去吧,别在这添乱了。”
“是师尊让我帮忙的,结果现在又怪我添乱。”与白小声抱怨,不肯挪动脚步。
洛然似乎又要皱眉,允瞳却突然插口:“他想留,就让他留着。”
与白还在猜允瞳这是什么意思,就见允瞳忽然抬起另一只没受伤的臂膀,手指扣住洛然的后颈,强压着他吻了上去。
洛然不愿意允瞳把他当成刺激与白的工具,挣扎了几下,但允瞳淡淡看了他一眼,他就缴械投降了,心里筑起的高墙全部崩塌,任由允瞳长驱直入。允瞳的舌尖探进了他的口腔里,但他只是轻微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就闭上了眼。
允瞳没闭上眼,而是直直看着与白,唇舌温柔地和洛然厮磨着,眼神却锋锐如剑,像是野兽在宣誓领地。
与白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瞬间失去了理智,他想分开面前那两个缠绵热吻的人,但不知怎么回事,他脚上像灌了铅,无法挪动一步,喉咙也干渴得像饮了铁水,火烧火燎,几乎能尝到血腥味。
他看着洛然闭眼回吻,看着洛然搂住允瞳的肩膀,洛然对允瞳那么温顺,肯给他亲,也肯给他睡,为什么就偏偏那么抗拒他。他说尽好话,才能让洛然对他的态度稍微好一点。
可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洛然抱着、吻着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洛然和允瞳吻了一会儿,终究顾忌着与白还在,不肯再继续下去,低头推开了他,允瞳也不为难他,只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还不走?”允瞳对与白道:“你还想看更多?”
洛然轻轻推了一下允瞳,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与白却倏地笑了一声,笑声诡异森冷:“看啊,怎么不看,如果你不介意,我甚至可以一起。”他拉着洛然的手,攥在手心里,他的手心沁凉无比,像是被深夜的井水浸过。
“师尊介意我们一起吗?你不要那么偏心,只跟允瞳好……”
“啪”的一声。
与白被洛然一耳光扇过去,不知牙齿磕到了哪里,唇角逸出了几缕血丝,但洛然还不解气,瞪着与白,气得直发抖。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有把我当成师尊吗?你就是把我当成一个婊子,一个娼ji!我之前还觉得你对我是有些真感情的,说的那么多哄我开心的话,至少该有一句是真的吧,看来是我把你想得太好了,你就是没良心,就是坏到了骨子里,你嘴里从来没有一句实话!我对你哪里不好?你说什么我没有答应,你还是想着玩我,玩腻了然后再取内丹,拿我的尸骨给你自己铺路!”
与白听到内丹两个字,就明白了洛然对他一直回避的原因。
“我说喜欢你,是真的。”与白摸了摸脸上浮起的指印,罕见地没有装可怜,但他眼睛里流出泪珠的时候,又让人一眼就看出他的难过。“我也没想取你的内丹,就算之前想,现在也不想了。真的不想。”
洛然失望至极:“你到现在了还在哄我。”
“我说的都是实话。”与白毫无办法,他不知道该怎么让洛然相信他,他转头,看见地上的匕首,刚想捡,允瞳就把匕首踢到了一边。
洛然真的是气急了,口不择言地骂:“让他捡!我倒看看他想干什么!也想在自己身上刺几个洞,做戏给我看吗?”
他甚至开始迁怒允瞳:“你们两个就是吃准了我,云卿好歹不屑于对我使什么苦rou计,只有你们两个,装可怜一个比一个厉害,是,我承认,我就是心软,你们只要装个可怜撒个娇,天大的事我都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们混过去。但你们不能总这样!”
与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我……”
“刚才你已经骂过我一次,说我给允瞳睡不给你睡,我还没来得及发火,你就跪下跟我认错,说自己以后绝不再惹我生气,不然随便我罚你,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那好,你走吧。”洛然道:“永远离开蓬莱,我不想再看见你。以后你嘴里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相信了。”
不知道与白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大概他意识到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洛然绝对不是兔子,他连上前求情都不敢,那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
但他最后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刚才就是吃醋,我吃醋的时候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会乱说话,我怎么可能舍得和别人分享你?师尊,我说的所有话里,只有‘喜欢你’是真心,其他所有伤你的难听话,都是假的。”
洛然没理他,等他走了,允瞳轻轻抱住他,洛然疲倦地把头搁在他的肩头:“现在你满意了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