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从那天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云卿都没再来过,洛然想起上次救与白心切,对云卿动手时没控制好分寸,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什么大事。不过那天看他和往常无异,也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料是无碍。
与白依旧和洛然在蓬莱住着,修整被云卿毁得不成模样的院子,大部分时候都是洛然勤勤恳恳地种花种草,与白倒像个清闲公子哥,只坐在池塘边玩水,什么事也不管。
之前洛然特地为与白栽下的那株昙花没能在上次的“浩劫”中幸存,花枝折断,零落花瓣也逶迤在泥土里。洛然低头把它的根jing全都拔起来,正打算扔掉,一双shi漉漉的脚就踏进了他的视野里:“师尊,这个别扔。”
“已经死了。”洛然连头也没抬:“你要是喜欢,我再帮你种。”
“可是我就想要这株。”
洛然无奈地把昙花给他,让他自己拿去玩,与白在洛然的窗下仔细把它栽好了,白皙娇嫩的手上弄得满是泥土,可他的神色却显得十分虔诚。但折断的昙花还是蔫蔫的,与白努力用灵力灌溉了很久,才把花jing重新接好,枝叶也重新葱郁起来。
洛然觉得为了一株昙花,没必要浪费这么多灵力,重新再栽其他的就是,但与白愿意,他也不会说什么,只笑着问:“你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栽到自己的院子里,偏偏要栽到我窗下?”
“我跟师尊住在一起,栽到这里我才能看得到啊。”
“也不能天天跟我住。”
洛然随口说了一句,就又低头做自己的事了,与白看着他清瘦的背影,在薄薄一层衣衫下凸起的肩胛骨,心头突然发起热来。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慢慢朝洛然走近,从背后抱住了他的肩膀,垂下的头发和洛然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宛如缠绵的连理枝。
眼前是洛然像美玉一般的脖颈,与白痴迷地嗅了嗅,有股很熟悉很好闻的清新味道,他刚想再多闻几下,洛然就嫌痒躲开了:“别撒娇了,去那边洗洗手,自己玩吧。”
与白不仅没放开洛然,还得寸进尺地在他的肩颈处蹭了蹭,突然道:“师尊长得真好看,我好喜欢师尊啊。”
“你长得也好看,我也喜欢你。”洛然对这种话很受用,转过头看与白的时候,一双眼睛亮亮的,有种不谙世事的清澈。与白看得怔住了,刚想说什么,洛然就又把头转了回去,哄他道:“乖,自己去玩吧,待会儿给你做好吃的。”
与白有些失望,洛然好像一直把他当小孩子,对他再好,终究是和云卿不一样的。
他洗了手,继续坐在池塘旁边,想起多年来洛然对云卿的偏爱,眉眼里就蒙上了一层Yin翳,看起来森冷可怖。
待到晚上睡觉的时候,洛然照例赶他回自己屋里睡觉,与白先是撒娇耍赖,不肯回去,洛然被缠得没办法,正想松口,与白却忽然幽幽补充了一句:“师尊和哥哥一起睡了那么久,为什么不能和我睡?”
洛然先是觉得羞愤,后来又隐隐察觉到这些话有暧昧的嫌疑,与白在他眼里确实是小孩子,但以他的年纪,绝对不会不知道“睡”还有第二层意思。
他心烦意乱道:“你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和你哥哥的关系,你不是知道吗?但你是我徒弟……”
与白压抑了一天的怒火,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冷着脸扣住了洛然的后脑勺,飞快地在他的唇上咬了一下:“哥哥也是你的徒弟,那他能和你做的事情,我也能做。”
洛然已经完全傻在了那里,嘴微微张着,像是索吻一样。与白趁机又咬了一下他的唇,舌头灵活地钻进去,但他毕竟没有什么接吻的经验,把舌头伸进去之后,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洛然忙推开他,与白紧张起来,慌乱之中还咬到了洛然的舌头,咬了之后又慢慢吮吸着,酥麻的感觉顺着舌尖一路传递到心脏,与白的脸颊立刻泛起红,指尖都在颤。
最终还是被洛然推开了,洛然抬起头,本想扇他一巴掌,却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只能咬牙怒斥他:“出去,回你自己的房间。”
足足三天,无论与白如何示好,洛然都不肯搭理他。与白有时候会装乖卖傻,苦苦求他,有时候又自己心里恨得牙痒痒,觉得洛然可以和云卿做,却连让自己亲一下都不肯,实在是偏心。所以他的态度也变得反复起来,对洛然忽冷忽热,倒把决心不理他的洛然给弄得莫名其妙。
正在他想和与白好好聊一次的时候,与白却接到了九重天的一封信,是他母亲托青鸟寄来的,说是云卿病重,危在旦夕,让他立刻回去。
云卿从蓬莱回去之后,虽然身上有伤,却因为某种说不清的原因,始终憋着一口气,不肯去治。本来没什么事,却因为他心思烦乱,伤势就日渐加重,他隐晦地把这件事透露了出去,来看望他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踏破了门槛,后来连与白都来了,唯独不见洛然。
与白用手撑着下巴看他,笑的时候露出糯米似的牙,看起来又乖又软。
“哥哥,怎么病成这样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