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宜柔声应下,两人安静的吃了晚膳。
按照以往,萧锦肯定会留宿太子妃这里,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太多,他实在是没这个心情。不管是太子妃还是其他侧妃,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而且,最近他已经命人往深处查柳静宜的宫人和许良娣身边宫人的家庭情况。他有种感觉,等他把这些人里里外外的关系都查透,柳静宜早产的真相也就有了。
所以这段时间,他不会同后院这些人走的太近,包括柳静宜和许良娣。他还要借此机会把他这东宫的后院彻彻底底清理一番。
于是萧锦看向柳静宜道:“小雪墩现在离不开你,你好好照顾她,我去书房看折子。”
柳静宜微微一愣,脸色有些泛白,宽大柔软的衣袖下,她的手指死死扣在手心里。疼痛让她维持住了脸上的平静,她道:“天越来越冷了,夜深露重,太子注意身体。”
萧锦看着她点了点头,心想她到底是太子妃,还是给一份颜面。于是他又道:“明日孤手头上的事忙完了,再陪你和小雪墩用膳。”
柳静宜心下这才欢喜了下,她浅浅一笑道:“好。”
身份放在这里,即便是在特殊期间,她与旁人也是不同的。
萧锦离开后,柳静宜安静的坐在那里。
她身边贴身服侍的宫女上前把灯芯剪了些,房内的灯火猛然亮了些。
柳静宜道:“把雪墩从nai娘那里抱回来。”
宫女应声了,轻声离开。
柳静宜原本对见安老夫人心里还是有点抗拒,现在倒是想见一见这老妇人,看她手里有什么底牌能打动自己。
柳静宜去安泰寺这日,天很Yin沉。
她从东宫出来不久,天上就开始飘雪。雪花很大,看样子要下很长时间的样子。
宫人劝慰柳静宜说,天太寒,要不先回去,等过了这两日在去。
柳静宜想了下道:“都说是为了孩子祈福,现在回去岂不是说没这份心意?走吧。”再说,今日她去了,安老夫人要是不敢去,那以后安老夫人也不必在她跟前以长辈自居了。
宫人看劝不动,也不敢多说话,就同柳静宜一起去。
雪天也有好处,寺里的人远比往日少。
太子妃前去,宫人早早派人去安泰寺通禀过,主持早就带人在庙宇门口候着贵人。
柳静宜拜佛上香的时候是真心实意的,大殿的庙宇很大很空旷,冷风从身后吹过。她闭着眼睛,脊梁直挺,一动不动。
支持看到这一幕,低声念叨了两句阿弥陀佛。
柳静宜拜过佛,主持亲自把她点燃的香插在香炉,又念叨了几句,然后离开,柳静宜则去了香客可以住的厢房暖和一会儿。
她在厢房等了一会儿,安老夫人前来求见。
安老夫人这次前来身边除了一个婆子,并未带其他人。
柳静宜也让宫人全部退出厢房,只留下自己和安老夫人在里面。
安老夫人这些日子过的可能并不怎么样,人憔悴了很多。
双眸倒是炯炯有神,明亮异常。
柳静宜看着她似笑非笑道:“姑祖母有话直说。”
安老夫人听了这话也未拐弯抹角,她直言道:“老妇知道太子妃为何而来,只是生子秘方乃是空话,还望太子妃恕罪。”
柳静宜神色一变,有些Yin沉,她怒声道:“你敢骗本宫?”
安老夫人一脸沧桑道:“老妇在这事上的确骗了太子妃,不过老妇的确有重要的事想同太子妃说。”
柳静宜冷笑两声:“在姑祖母眼中,本宫是可以被人肆意羞辱的吗?姑祖母想说的话留在心里自己慢慢说给自己听吧。”
她说完这话起身甩袖而离,安老夫人把人拦住,这时她动作伶俐,一点也不像是一个年迈的妇人。柳静宜挑眉时,她压低声音飞快道:“太子妃恕罪,老妇所说事关重大,还望太子妃细听,兰妃娘娘和厉王有二心。”
“什么?”柳静宜一脸讶然。
安老夫人闭了闭眼,眼泪滚滚而落,她道:“老妇有确凿的证据,只是苦于有孝在身,不能入宫面见皇后亲口说实情,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面见太子妃。”
柳静宜心下晃动,她厉声道:“姑祖母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今日你要是敢胡言乱语,本宫第一个不饶你。”
安老夫人哭道:“老妇岂敢攀咬兰妃娘娘和厉王,只是这事一直憋在老妇心中,不说出来实在是对不住皇后和太子,更对不住家父。”
***
柳静宜从安泰寺回东宫,当晚她看着萧锦疲惫的样子,她什么话都说。
第二天,她入宫见了皇后,把安老夫人的话对着皇后说了一遍。
“你说什么?”皇后自打上次的事对兰妃就有了心结,一听柳静宜这话她没有立刻相信,但心底也起了疑心。
柳静宜一脸不信的模样道:“儿媳一开始也不敢相信,后来安老夫人说兰妃娘娘对母后的确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