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道歉呢?”织田作之助有些迷惑,“我之前就说过,觉得顺口的话叫织田作也没关系。”
“我刚刚不小心搞混了……”
“这不是什么值得道歉的事情吧?”
织田作之助闻言微微皱眉,在对方的话语中,他忽然明白了对方那些微的抗拒来自于哪里。
“本来我们就可以算是一个人。也许我之前说的还不够清楚让你误会了——邀请你来侦探社并不仅仅是那位‘织田作之助’的愿望,也是乱步先生,包括我本人的愿望。”
“为什么呢?”修治也有些不解,“不论是织田作,乱步的期待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又是为什么希望我能够去到那边呢?”
乱步和他有相处的缘分,织田作本来就觉得既然哪边都无所谓,还是救人的一方更好,那两人都和他有所交集,但是眼前的织田作之助,又为什么说出这一番话呢?他不认为对方是因为他“超越者”的身份这么说的,但这更让人寻味。
“因为,你是一个本质上非常温柔的人。”
织田作之助眼神柔和,轻声开口。
“站在拯救他人的那一方,才能让你更加愉快吧?太宰。”
第一百八十章
不同世界的同位体可以算是一个人吗?
这个问题太过复杂,织田作之助并不知道答案,但是,他是一个非常看得开的人,在大多数问题上都能够平淡以对,就像他说的那样,即使太宰叫他“织田作”是不小心和另一个自己搞混了,他也并不介意。
至少,就他自己接触下来的聊天和一些记忆来看,他觉得两个世界的自己从本质上来说都是差不多的人。
不过,他的情况如此,并不代表其他人的情况也一样,至少,两个“太宰治”是相似却又不同的。
直觉在某些方面异常敏锐的织田作之助X2互相交流了一下之后,共同下定了这个结论。两个太宰都是十分敏感温柔的性格,而且同样的容易看低自己而更加在乎自己的朋友,在很多时候因为看的太过透彻而容易轻生,也会感到迷茫和痛苦,但是……
‘如果说,隔壁那个武侦太宰是因为站在哪一边都无所谓,因此在友人的鼓励下站在了更好的光明一方的话,那么,我们世界的太宰,本质上就是个向往光明的人。’
两个“织田作之助”都对此有所察觉,武侦宰本身是出于友人的遗言才选择占到了光明一方,因为天生对这种事情无所谓。对于那个时候的黑时宰来说,在港口黑手党活跃的那段时期造成的各类恶行案件根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负罪感,也并不在乎无关紧要之人的感受,更加不会在意手下人的牺牲。
然而,这个世界的太宰却并不一样。
也许是作为首领的责任感,又也许是因为不同世界的微妙不同,织田作之助清楚地感受到,这一位太宰实际上是非常在意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正义”的。同样,只要仔仔细细浏览了港黑的任务报告和内部文件,就能够察觉到这位首领在想方设法的“保护”自己的手下。
这种“保护”并不是只针对他特定在意的某几个人,更是对港黑成员集体上下的爱护,不论是什么任务,这位太宰都会想方设法以最小的代价获取胜利,并且很多时候在决策上宁愿出让一部分利益,也要保障己方人员的安全。
如果不是在港黑已经地位与众不同,和异能特务科、武装侦探社几乎可以说是友好合作,亲如一家的情况下,乱步先生拿到了许多资料,难得仔细认真分析了一下,还真不一定能够发觉这一点。
在对普通成员都如此保护的情况下,对方对干部和骨干Jing英的待遇就更高了,只是这种“关照”非常的隐晦,一般人可能真的察觉不到吧!如果再结合对方不愿意伤害无辜,很多时候虽然看似恶劣,却尽量手下留情的事件,足以证明他本人是一个怎样的人了。
“我也有着自己的私心,不论是乱步先生,还是我,敦和镜花等等,我们都很期待你的加入。”织田作之助认真地解释起来,“但是更重要的是,黑手党是暴力的机构组织,只要你继续一直待在这里,哪怕尽力约束,也是避免不了用一些黑不光彩的手段的,这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吧?”
有些人可能对这些事情无所谓,比如中原中也虽然是个关爱弱小的好人,但这并不妨碍他用极其强大的暴力去摧毁敌人,但也有些人即使有了投身于黑暗的觉悟,却也依旧会为这样的事情而感到痛苦和难过,比如之前的泉镜花和中岛敦就是如此。
那两个孩子都是温柔的人,并不希望去伤害别人,如果他们要在港口黑手党生存下去也是可以的,因为他们能够为了重要之人而忍耐这种痛苦。不过,甚至他们本性的首领宰在临终前出于为两人考虑的心情放手了,这才让他们能够回到更加适合的光明一方。
在织田作之助看来,无疑在黑暗之中的话,太宰依旧要忍受这种违背心意的痛苦。
“织田作之助,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啊!”
修治抿了抿唇,没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