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江南黎又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面无表情在心里道,哦,然后他拒绝了。
呵,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像他这么愚蠢的男人,为什么这么愚蠢的男人还活着!
江南黎气结,想了想还是继续敲了两声门,顺带喊了一下,“贺白秋?你睡了吗?”
这声音一出,开门就是几秒钟的事。
当门被打开,江南黎看着门里的人还有些怔愣,似乎没想到对方突然又来的这么快,片刻笑了笑,开口说“那什么,我有点饿了,你吃午饭没?我请你出去吃好不好?”
比起江南黎的怔愣,贺白秋更加不敢相信,明明早上还对他冷眼相对的人,现在竟然就变了态度了?
恍恍惚惚间,贺白秋想到了贺宥禹给他发的消息。
“哎,想什么呢,去不去呀。”
江南黎在贺白秋面前晃了晃手。
贺白秋恍然回神,突然眯起眼睛就笑起来,如三四月的暖阳,光彩夺目舒适宜人。
“去,你等等我,我换个衣服。”
“换什么衣服,你这衣服又不……”
江南黎刚巡视了贺白秋的衣服一圈要说话,便看见衣袖边上那一抹红,瞳孔猛的放大,原本要说的话也停了下来。
“你这是怎么了?”
他控制不住的伸手握住贺白秋手腕,将他的手扯过来,那手腕极细,细的他一手可以把住好几根,手腕之上干净浅色的袖口,赫然沾着星星点点的红色,刺目的很,掌心蜷着,有几分紧张的握紧。
贺白秋慌了,他没想把这个给江南黎看,情急之下竟使劲儿拽回手腕,收到身后,颇有几分无措的说“我,我没事,只是不小心伤了而已,很快就会好了。”
江南黎看着他,沉默不言,在他认真的眼眸下,没有人能说假话。
只听见他问“上药了吗?”
贺白秋顿了顿“没上。”
“消过毒吗?”
“没,没有。”贺白秋声音愈轻,带着一股子心虚。
“伤在哪了?”
对面人突然收起了笑容,冷脸看着他,贺白秋抿了抿唇,心里有些难过,身体却下意识听他的话,乖乖把手伸了出去。
江南黎看着对方手心一大片划痕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伤的?”
“碗摔了,我捡碎片,就划到了。”
他放低声音,显得有些无辜。
“捡碎片能划出这么大口子?我也找个碎片去实验一下?”
他声音也是冷的,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贺白秋被吓住了,赶忙说“不用不用,不用试,我就是走神了,才划出来的。”
贺白秋低着头,模样委屈到不行。
江南黎心想绝了,这还委屈上了。
“那你划伤了为什么不涂药?”
“我,我忘记了。”
他抬头时眼里有一丝茫然,像是真的忘了受伤要涂药这回事。
江南黎见他这样,久违的想起了原文描写他受过很多伤,都是被打出来的,满身疤痕,只因为没钱买药,疤痕便都留着。
他心中就是一软,脸色也不由柔软了下来“算了,你去拿药吧,我帮你上一下药。”
说罢,他站着等贺白秋去拿药,可贺白秋也站着不动。
江南黎忍不住提醒他“药呢?”
贺白秋这才恍恍惚惚的回答“药,我没有药。”
江南黎……
他一口气差些没上来,一言不发的转身,贺白秋瞳孔一缩,赶忙追了上去,却在看见人开门时又不敢说话,只能可怜巴巴的站在他身后,想伸手拉一片衣角,却更加不敢,犹犹豫豫。
江南黎开了自家门,然后让了位置“进去坐沙发上,我给你找点药。”
贺白秋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生气了。
他听话的坐到沙发上,看着那人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找药,眼里忍不住晕出好看的光亮。
江南黎家东西放的整齐,因为不怎么动,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那个箱子,他从里面拿出医用棉,酒Jing镊子跟一些伤药绷带,就朝贺白秋走去。
贺白秋手上伤口并不大,只是有点深,流了很多血,他又没有去清洗,导致整个手掌都是猩红的血凝固起来。
江南黎示意贺白秋把手拿出来,然后小心的用酒Jing沾上医用棉,一点一点的去洗手掌上的脏污血迹,等好容易将血洗净了,便只留下手心一道伤口,周边泛着白,难看的紧。
对面坐着的人云淡风轻,温柔笑着看他,江南黎突然又有点不高兴“你受伤了不会疼吗?!”
贺白秋一愣,赶忙说“疼的疼的。”
江南黎……
江南黎气结,他有一种是因为自己说了受伤疼他才说疼的感觉。
“算了,反正疼的又不是我。”
他小声念叨着,手上动作却愈发轻柔,小心翼翼的帮人包扎好,还打了个漂亮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