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哥他脾气不好,我代他给你道个歉。”邢西弓着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态度格外诚恳。
“老子人在这儿,谁要你代我说话了?你给他道个屁的歉,他们没一个好东西。”邢春骂骂咧咧的开口。
“就你是个好东西,就你长了张嘴。”江照冷冷的讥讽邢春,草包,打又打不过,就会张个嘴叽里呱啦的胡扯。
邢春恶狠狠的瞪江照,被江照用眼刀盯了回去。
“出门没看老黄历,扫兴。”邢春被邢西扯着走之前嘴里还在嘀咕。
江照嗤了一声,不屑的转身,双手指骨捏得噼啪响,骨头缝里都发着痒。真应该把那个疯狗痛揍一顿。
邢春耽误了江照的正事,江照在药房买了十几盒药,回家的路上脸上隐隐作痛,他思来想去还是按下了那个常年都不拨一次的号码。
嘟声很长,每嘟一下,江照都要强忍着挂断的心,等下去。
那边在快要挂断之前接了电话,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滴滴的问:“您哪位?”
您哪位。
江照揣摩着这三个字,一句话也不说的挂断了电话。江志是真牛啊,亲儿子的号码都不存,还要一个女人来接他的电话。他打的是手机又不是座机。
他愤愤的踹了脚路边的栏杆,铁栏杆发出颤巍巍的瑟瑟声。
离谱。江照沉着一张脸回了家。
程雪青还窝在沙发上碎碎念,江照一句话也听不得,他掰了两片药丸下来,兑温开水给她服药。
程雪青已经形成肌rou记忆了,江照一递药丸,她就会伸过手,倒进嘴里咽掉。
江照督促她吃完药,没有回房,反而是陪她一起坐在沙发上,一人占据一端。
黄昏挥洒的室内一片橙黄,半边借了天光,半边沉在暗处。程雪青脸上镀了层光,柔和得像一位真正的母亲。江照坐在黑暗中听她讲以前的事,她的语言毫无逻辑,东拉一句西扯一句,上一秒还在说人,下一秒就跳到牲畜上去了。
江照始终缄默着,他进不去她的世界。
隔天上学,江照右边脸肿得老高,贴了创可贴也没用,干脆就这样露着伤口,风干还好的快。
他以这幅样子露面,见的人都要问一句怎么了。
“你不是打架去了吧?”刘岁岁一惊一乍的问。
江照坦诚的点头。
刘岁岁还没继续,前排李旌和就转过身了,一脸严肃的盯着江照,审视的目光看的刘岁岁不敢插话。
“怎么不上药?”李旌和右手蠢蠢欲动,想触上去,又顾忌着身边还有人,憋得一只手快要抽筋。
江照同样考究的看着李旌和,‘罪魁祸首’还好意思问,要不是因为你我能不清不楚的就被人打吗?思及此,他一把抓过李旌和,匆匆的把人带出去了。
李旌和被动的跟着他,直到厕所,小隔间的门被江照锁上,两个人站在逼仄的空间内,四周才安静下来。
江照盯着李旌和,兴师问罪道:“我跟谁打架你不知道?”
李旌和摇头,总归不是跟他打。
江照再度逼近李旌和,他们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些,到了无处可躲,眼神随处一落就能交汇的地步,他才开口问:“学霸,你是不是有对象?”
李旌和瞳孔猛地放大,这么大的反应自然没逃过江照的眼睛,他凑得更近了,针尖一般的目光横在李旌和脸上,一时之间谁也没开口。
江照在等,等李旌和露出破绽,他不好直接问李旌和是不是喜欢男生,这样显得他有些针对李旌和的性向。他不排斥,也不认为同性恋就是见个男的就喜欢,说不定人家压根就看不上他呢。他只是觉得李旌和不必对他隐瞒这件事,如果是秘密…那现在也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了。
李旌和推开江照,淡淡道:“没有。”
江照哪肯就这么放过他,“你有,在你原来的学校是不是?那个脸有些短的男孩子,长得还蛮可…”
李旌和捂上了他的嘴,狭小的空间里,江照被他欺身压着,胸膛挨着胸膛,心脏失了节奏的疯狂乱跳,分不清是谁的。
“不是他。”李旌和沉声道。
江照眼睛圆圆的,八卦的望着李旌和,双唇贴着他掌心,不死心的问:“唔唔唔。”那是谁?
不是他那是谁?
“你怎么会知道他?是不是邢春说什么了?不要信他,信我。”李旌和低头,笃定的眼神像要把江照看透。
江照点头,当然信你。
李旌和得了承诺还不松手,深邃眼眸忽的闪过狡黠的光,长臂揽过江照的腰,一把把人按向自己。江照毫无防备的被他抱了满怀,人有些懵。
“是为我受的伤吗?”他压着嗓子,语调竟有些雀跃。
江照呆愣的点头,卷翘眼睫颤着,待回过神后才探手在李旌和腰上,重重的掐了一把。
李旌和嘶声松开他。
“再敢挟持我试试。”江照扬扬拳头,不客气的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