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躺下把被子盖好,我念给你听。”
“.........”
三秒后,赵无眠乖乖躺下了。
赵无眠今晚看的是普希金的一本诗集。
江一则没有朗诵技巧,对诗也是完全不懂。
但既然赵无眠喜欢,江一则只能认真地往下读:
“我的名字对你有什么意义?
它会死去,
像大海拍击堤岸,
发出的忧郁的汩汩涛声。
它会在纪念册的黄页上,
留下黯淡的印痕,
就像用无人能懂的语言,
在墓碑上刻下的花纹。”
卧室里静谧如斯,除了空调的噪音,就只有江一则生疏的朗读。
赵无眠安安静静躺在一旁。这首诗,他是会背的。
江一则顿了顿,继续,“它有什么意义,它早,”
“它不会被忘记。” 赵无眠说。
江一则停住了,看向赵无眠。
“书上写的是‘它早已被忘记’。” 江一则说。
“我知道。” 赵无眠悄悄在被子里拉了下江一则的衣摆,轻声说,“我有点困了,睡吧。”
这一晚赵无眠和江一则都睡得很好。
第二天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么回事,没人来敲门喊他俩起床。
江一则醒的时候大约是七点半。
楼下已经有动静了。
江一则急急忙忙去洗漱,没叫醒赵无眠。
洗漱完毕,江一则准备下楼,碰见了邵屿。
“赵无眠呢?还没起?” 邵屿皱了皱眉。
“还早,” 江一则说,“让他多睡会儿吧。”
“你还是去叫一下他吧,” 邵屿说,“他外公都在客厅等他半小时了。”
“.........”
赵无眠听说外公外婆来了,垂死梦中惊坐起,五分钟就完成了起床穿衣刷牙洗脸,跟江一则一起下了楼。
今天任家非常热闹,客厅里任妍和赵无眠的外公外婆都在。
赵外婆看见赵无眠来了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眠眠!”
赵无眠笑着几步跳下楼梯,“外婆。您和外公这么早就来了啊。”
“那当然,” 赵外公说,“我们作息非常规律的。”
“......”
“你就是小江同学吧!” 赵外婆热情地对江一则打招呼,“很会做菜的那个?”
赵无眠:“.........”
江一则笑容有点僵:“... 对。外婆好。”
“你好你好。” 赵外婆主动走到江一则面前,“哎呀今天可能要辛苦你了,我们一大家子都不太会做饭。”
“不过!我打下手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
听到外婆要打下手,赵无眠惊恐地看了任妍一眼。
任妍耸了耸肩。
“那个,” 赵无眠拉住外婆,“外婆你要不还是歇着吧,打下手我和邵屿来就行了。”
“哎呀拉倒吧!” 赵外婆一脸嫌弃,“你跟邵屿哪里会做饭啦!连个葱都切不好伐!”
“.........”
早饭过后,赵无眠陪外公喝茶聊天。
而赵外婆硬要帮江一则打下手做菜。
赵无眠预感不太好,偷偷拉住了江一则,“我外婆这个人有点八卦,然后做菜也... 比较有创意。”
“有创意?” 江一则显然没太懂。
然而赵外婆已经穿戴好围裙袖套走了过来。
赵无眠没机会再多说,只能拍拍江一则的肩,“你... 好自为之吧。”
做菜对于江一则来说是得心应手的。
不管小菜大菜,家常还是家宴,他都能做。
江一则小时候经常呆在沙老师家,沙老师夫妇两人都很喜欢钻研吃的,江一则为了讨人家欢心就主动跟着学,从打下手做起。
江一则学习能力很强,做事又认真,没多久厨艺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但跟赵无眠没有厨艺的外婆一起做菜,他还是很有压力。
赵外婆的性格是很活泼的那类,不知道赵无眠话多是不是遗传了她。
“我听说,你是 MIT 毕业的?” 赵外婆问,“现在自己在创业?”
江一则点点头,“是的。”
“那你们公司的产品主要是干什么的啊,” 赵外婆像慢镜头播放一样切着土豆,“赵无眠他妈妈上次跟我讲了,不过讲得不太清楚,我怀疑她在投资会上没听懂。”
“.........”
“应该是我表述得不太清楚吧,” 江一则深谙说话之道,连忙开口,“投资会上时间有限。”
赵外婆笑着看了江一则一眼,“不会吧,我听小妍说不少公司愿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