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在一起后,江一则还是能感觉到与之前的种种不同。五六年过去了,他们从少年变成了成年人,赵无眠的性格也不复以往。
赵无眠已经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用一种羞涩又大胆的方式将爱意大剌剌地宣之于口。江一则偶尔也会有些失落,他觉得这都是自己的错。
可尽管外表平静冷淡,赵无眠还是会用种种其他方法让江一则感觉到被在乎、被关爱的。
江一则偏过头,在赵无眠脸上亲了一口。
“干嘛。” 赵无眠说。
“一想到要好几天见不到你,” 江一则把头搭在赵无眠肩上,“我就很难受、非常难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话,时常都是一种矫情,说得尴尬听得无语。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情感依赖有时候是一种无从解释甚至无法描述的东西,特别是对于没有得到过那么多爱的人来说。
赵无眠没说什么,在江一则唇角亲了一下。
第二天江一则就和徐奕一起去了投资会,Eric 留在公司看家。
这种投资会第一天一般都是开幕式,主要行程在二三天。
但第一天也不算一无所获。
TRN 在业内已经不算籍籍无名了,江一则和徐奕跟一大群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交换名片。对他们感兴趣的公司并不少,尽管大多数仍在观望,但论如何从投资人那里拉(pian)投资,江一则是很有心得的。
他们的展示安排在第二天。江一则的演讲风格很务实,也不喜欢盲目画饼或者谈情怀。他只展示了 TRN 的新产品,做了简单的演示,介绍了他们的大致进度和根据调研预测的市场大小。
第二天结束后,江一则和徐奕这次的任务就基本完成了,效果还不错,跟好几家公司开始洽谈,也包括现在给他们注资的公司。
按照徐奕的意思,第三天他们就可以不去了。但江一则觉得做事有始有终,都在一个行当混,多认识人总是好的。
于是第三天上午,江一则和徐奕就坐在下面听其他公司的演讲。
上午结束后,这次的投资会主要事项就都完毕了,只剩下走流程的闭幕式。
午餐的时候,江一则忙着跟同桌的人交换名片互相吹捧,徐奕就在一旁吃,盘子里正餐西点堆得满满当当的。
其他人走后,江一则白了徐奕一眼,“你能不能稍微靠点儿谱。这种场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难民呢。”
“怎么了呀,” 徐奕撇撇嘴,“民以食为天,像你那样端着显得多虚伪,我这样的才真实嘛!”
徐奕话虽这么说,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这时,旁边走来一个人,拉开椅子在他们面前坐下,率先打起了招呼,“江一则,是吧。”
徐奕边喝咖啡边抬起头,然后眼睛不自觉地睁大了些。
面前是个很漂亮的中年女性,乍一看眼睛很大,笑起来像桃花眼,有一种灵气和智慧,与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不太一样。
江一则愣住了。
因为他见过这个人。尽管时隔多年,印象也谈不上深刻,但他还是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这是赵无眠的妈妈。
“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任妍也端着一杯咖啡,非常符合礼仪地小酌了一口,“高中的时候我还请你吃过一顿饭呢。”
徐奕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下意识看向江一则。
见家长是全世界人民都害怕的顶级难题。
即使是江一则,也不例外。
江一则紧张之下有些语无lun次,“呃,我,”
任妍以为他不记得了,对着他和徐奕笑了笑,“我是赵无眠的妈妈。”
“咳咳咳咳咳咳!”
徐奕从脸到脖子瞬间咳到通红。
这让他想笑都笑不出来。
江一则更紧张了,他强行镇定,“我,我记得,呃,您好。”
徐奕好容易咳完,连忙伸出手,“您好,您是赵无眠的妈妈,那不就是邵屿的姑姑吗?”
任妍挑了下眉,“对。”
“哎呀那可太巧了!” 徐奕热情道,“我是邵屿的大学室友!我听他提起过您,您也是数学系毕业的吧!”
这场三人对话中任妍和徐奕聊得很带劲,江一则坐在一旁,点头微笑嗯,时刻都在担心自己举止不佳。
“我听了你们产品的介绍,很不错。” 任妍说,“你们两个现在是合作伙伴?”
“对对对。” 徐奕连忙点头,“还有我们 MIT 另外一个校友,他是美国人,今天没来。”
“那你们现在和邵屿还有赵无眠,还有联系吗?” 任妍问,“他俩最近... 还活着吗?”
“......”
“我们经常联系的!” 徐奕暗示地看了江一则一眼。
江一则点点头,“嗯。对。”
“......”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