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无关。”
江一则心平气和地接了下半句,“但是你昨天刚刚睡了我,今天就把我丢在这里不管,这不太合适吧。”
“…………”
心虚让赵无眠扣扣子的手一顿。
却见江一则表情自然,满满的都是不要脸,“上次就不提了,昨天晚上你可是…流氓得很。”
“…………”
“你去哪儿?”江一则又问了一遍,“学校吗,我陪你一起吧。”
“…………”
尽管知道江一则纯属蹬鼻子上脸,赵无眠还是不好意思说重话。
毕竟昨天的事儿是他干的。
他没办法直接拒绝,只能试图劝退江一则,“我今天不去学校。”
江一则似乎也不很意外,“那去哪儿?”
“去……”
赵无眠今天压根没有什么安排,正在颅内瞎编的时候,客厅里传来了照夜白起床后巡逻的声音。
赵无眠想起上次流浪动物收留所的志愿者邀请他去看猫猫狗狗。
那个地方挺偏挺远的。
赵无眠:“我今天要去的地方有点远,可能需要一天。”
“正好我有车,”江一则状似无意,“我开车送你去。”
“………”
赵无眠仍不甘心,“那里你应该不熟悉,人你一个都不认识。”
“没关系,”江一则唇角掀起一个似有若无的笑,“我也想认识一些你别的朋友。”
“………”
赵无眠给收留所的人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有空过去,大概中午前能到。
江一则就在对面静静看着。
他们上床了——再一次,但这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随时都可能会有人找上门来,赵无眠也随时可能会去找别人,诸如梁谓,诸如今天去的地方,等等等等。
最重要的是,江一则还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甚至不敢温和地质问赵无眠一句:你们都是什么关系。
他投鼠忌器。
江一则心里甚至是怨恨赵无眠的,但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对赵无眠好。
就像徐奕说的,人心都是rou长的,何况赵无眠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江一则只能耐心地期待有一天他能被打动。
江一则觉得自己优点不多,但有一条,学习能力强。
赵无眠喜欢什么样,他就可以是什么样;
赵无眠身边有什么人,他就想办法把这个人熬走。
总归他江一则是不会走的。
赵无眠做什么他都不会走的。
出门前,江一则特地换了套衣服,西服正装。
西装马甲羊毛外套,袖扣领针领带夹,一套下来保守估计需要五位数的美元,正式得可以在华尔街跟英国人共进午餐。
这是江一则刚开始正式工作的时候置办的行头,去见投资人总不能太寒碜。
赵无眠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深井冰一样的行为,没说什么。
赵无眠耐心地等江一则换好,才在他的手机导航里输入一个地址,“走吧。”
那个地址只有门牌号,看不出是个什么地方。
远倒是确实挺远的,不在市区。
一上车,赵无眠就戴上了U型枕,“我可能有点晕车,先睡一会儿。”
江一则很讶异,“你…晕车?”
当年他们一起旅游,赵无眠可是连九曲十八弯的山路都不晕的。
“嗯,有一点儿。”
赵无眠随意答道,“我才吃晕车药,得要半个小时才起效。”
赵无眠不舒服,江一则也就不敢吵着他,只是一路上会在心里默默想着,到底是什么地方,赵无眠晕车也要去。
他是去见什么人呢?
江一则心里又酸又胀,却充满斗志。
到地方是十一点多。
赵无眠又打了个电话,跟对方说自己到了。
然后他指挥江一则把车停在路边尘土飞扬的石子地,“这里没有停车场,不过停这儿也不会有人管。”
说完他就下车了。
江一则把车停好,远远看见赵无眠向一个院子走去,院门口走出了一个短发女孩,似乎热情洋溢地在招呼他。
江一则深吸口气,昂首挺胸,也走了过去。
那女孩跟赵无眠正在聊着什么,见江一则华丽丽地走过来,有点惊叹,“无眠哥,这…是你朋友啊?”
赵无眠:“…嗯。”
短发女孩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叫小曹,这里的志愿者。
请问…您怎么称呼?”
“……”
…志愿者?
江一则也伸出手,“你好,我是江一则。”
院子里传来了猫喘狗叫的声音。
江一则疑惑着抬头一看,只见院子的上方斜斜地挂着个老旧牌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