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然点了每日例汤和虾饺皇。
服务员转向淮安,她却看着隋然:“够么?”
“够的。”隋然其实头晕,还有点反胃,不知是不是宿醉的后遗症,她想先垫垫饥,一会儿饿了再说。
“哦,好。”
一餐无话。
一路也没什么话。
淮安今天的步调明显加快,大体看了环境,详细参数直接看自己带的纸质版文件。
第一家招商问到她公司情况以及入驻日期之类的问题,她回的是“后续由隋经理跟贵方沟通”。
隋经理只能故作高深,晃晃手机笑而不语。
第二家招商甚至拉着隋然问:“你到底是中介还是跟她一块儿的?你准备跳槽她公司?”
隋然哭笑不得,只能给自己脸上贴金:“淮总比较……嗯,信任我。”
招商比赞。
类似的话十几分钟后她又听了一遍。
隋然照例把淮安送到寰宇楼下,问什么时候把新公司的一些情况发给她,这样她后续好跟招商沟通。
淮安思索了一秒,给出Jing确时限:“明天下午六点前。”
“好。”隋然应了,正要说些今天就到这里的话,淮安又叫住她:“隋经理。”
“我信任你的专业能力,一直都很欣赏你的态度。”淮安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隋然莫名心慌,因为即使多了一层镜片,她也感觉到淮安看的是她的眼睛,而不是眉心三角区。
淮安的视线很锐利,像没开刃的剑。
不,也不像。
隋然最后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她出寰宇就给海澄打电话。
海澄那边水声哗啦啦响,接了电话噼里啪啦一泻千里:“银城路最靓的然然有没有把淮总一把拿下没就算了我烧菜呢。”
隋然一噎。
“我挂……了……啊……”海澄声音飘远。
“等等!”隋然忙叫停,提醒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我早上眼睛红得不行,你也没告诉我。”
“呵。”海澄一声粗哑冷笑,“我到现在看东西还重影呢。”
隋然无言以对,憋憋屈屈地谴责:“都怪你那酒。我今天差点儿没敢来见淮安,我那会儿超盼下雨。”
“噢哟。”海澄关了水,叹得跌宕起伏,“你眼睛红又不是那种会传染的……那什么结膜炎……哎你是吗?”
“不是啊!”隋然跨过一个水坑,站定了急吼出声,“但是看着像啊!”
汤的热气扑到眼镜上她都没好摘下来,怕被误会是传染性炎症。
想到这里,她心里咯噔一跳,赶紧给淮安发信息:「淮总,我不是结膜炎。」
淮安回很快:「我知道。请注意休息。」
隋然笑:「好的,谢谢[爱心]」
隋然心稳了,才注意到对面好久没声音,“海总?”
“其实我昨天晚上突然想起来……”海澄的声音忽然放得很轻,没头没脑的,“你离职那年,淮安联系过我,问你情况。”
第15章 谢谢[太阳]
工作用的微信,尤其本质归类为销售的,百分之九十都会分享产品、演讲、行业趋势之类的内容刷存在感,或者更直白地发广告,寻找潜在客户或者合作伙伴,隋然不。
有时候一首评论不到20的小众歌曲,有时候一张随手拍的图片,有时候一句莫名其妙的摘抄,一段影视剧台词。
每天发,全年不间断。
海澄说虽然都是刷存在感,她就是朋友圈一朵出鸡汤而不油腻的奇葩,一股清流。
隋然离职,工作用的微信停用,这些东西自然而然没有了。
“她就问我,隋经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好久没看到动态更新。”海澄说,“反正就特意打电话来问你。”
隋然在水洼后站定,转身望向高耸入云的寰宇中心。
华东第一高楼稳如泰山,里面容纳了数万人。
那些人在走,在聊天,在瀑布般的数据流里沉浮,分分钟牵动一座城市乃至一个国家的GDP。
还有一个人若干年前打通了海澄的电话,询问她是否一切都好。
“那你……呀!”隋然无意识地往寰宇方向走,而后用一声没留神踩了水洼的尖叫截断了滚到舌尖的话,退出水洼,她说,“这位真没辜负咱们那年鞍前马后的。”
她想问那你有没有告诉淮总她为什么离职,想想应该不至于。
海澄不太会随便分享八卦,况且离职以后除了找她撒气抱怨的,也有别的同事问她现在在哪儿高就,只有她师父海澄大半年没打过电话,微信问也没问一句,打过去三言两语就说自己忙,挂了。
后来想想,海澄大概好久没理解——原谅她突然离职。
淮安找海澄的那时间她们还处于“冷战期”,海总多半会说“不知道,不了解”。
“我什么啊?”海澄哼哼地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