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只手链送到了元枝的办公室。
以希腊神话中的爱与美之神阿佛洛狄忒命名。
据说前段时间,以四千万的价格高价拍出,也不知道孟清河一晚上怎么给搞到手的。
对于孟清河的示好,元枝嗤之以鼻。
她仰躺在沙发上,手腕抬起,手指勾着手链细细的金线。
手链上的粉钻坠在她眼边,她眼珠如同深海里的黑珍珠,两者不知谁更美丽。
元枝启唇:你觉得好看吗?
她问的人,是今天被她带来办公室的晋熙。
少女眼神恶劣,故意问这种挑拨的话语。
晋熙老老实实回答:好看。
元枝将手链扔到礼盒里,无聊道:切。
少女恶作剧的愿望没被满足,她又从盒子底抽出一张邀请函:呀,这么有诚心的礼物。
薄薄的纸片夹在元枝指间,她眼睛里有狡黠的笑意流动,捉弄他:私人烟花秀呢,晋熙,你说,我要不要去呢?
走钢丝的刺激,她十分乐于挑战。
晋熙的目光凝在她的笑容上,他当然知道她唯恐天下不乱的居心。
只是,他心中不觉愤怒,只有一片柔软:你想去的话,就去吧。
少女懒散站起身来,但腰背却挺得笔直。
修身的银色西装,头发扎得干练,眼神微冷。
她迈腿走到晋熙面前,俯身注视着他。
凑近,按住他的肩膀。
你可真是大度呀。元枝松手,轻吻了下手中的邀请函,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她眼神流露出些许嘲讽与厌倦,活像只被激怒的小狮子。
她转脸一笑,露出的锋芒收起,惯常的缱绻微笑:那就麻烦晋先生送我回家,换身适合约会的衣服吧。
真是无趣的男人呢。
她哪里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虽然喜欢她的偏爱,但更想要三人关系的稳定。
在上辈子的时候,这人可是为了稳定做了不少牺牲呢。
晋熙暗暗叹口气,点头:好,我去车库开车。
如果元枝太讨厌孟清河的话,那必将会出乱子。
孟清河本身就是个不稳定因素,还是只老狐狸,这样一个人就像只闷不吭声的炸弹。
一旦情绪过于极端的时候,那就可能将所有人炸成重伤。
所以,昨日,孟清河打电话找他,拜托他帮忙哄哄元枝,他就答应了。
夜幕低垂,孟清河驱车来接元枝。
少女化了妩媚的妆容,如同醉人的烟霞。
她翩跹的裙角,是蝴蝶的花斑。
孟清河注意到她腕上空空如也,他掩眸,并没有发表意见。
他也没指望一件死物能换来她高兴。
毕竟,元家大小姐也不缺这几千万。
她笑,色若春晓,说出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恭喜你,成功让晋熙说服我出来。
孟清河一副好脾气的样子:那真的谢谢他了。
为了保护大小姐娇嫩的肌肤,孟清河没有选择在蚊虫多的室外观赏烟花秀,两人坐在玻璃房里,大小姐还举着一杯烈酒,不时轻抿上两口。
至于为什么上烈酒?
因为这里只有烈酒。
为什么只有烈酒?
因为烈酒更容易让人醉呀。
元枝的眼神在酒Jing的刺激下荡漾出波光,她眼角微红,不知道是眼影的原因还是酒ye的原因。
大小姐支着下巴,笑得天真乖巧,难得一见的模样。
她瞳孔里,烟花倒影绽放消逝,五光十色。
孟清河凝视着她,眼神温和宠溺。
两人之间隔着窄窄的餐桌,只需稍微动动,元枝就能碰到孟清河的大腿。
元枝打了个小小的酒嗝,惊地双手捂住嘴,随后又拿脚踹孟清河。
意思是责备他盯着女士的失礼看。
像只生气的仓鼠。
孟清河眼线弯起,呀,真的醉了。
他容色清淡,此时因这一笑,竟有淡淡的蘼艳。
他移开目光,以示自己认错的诚意。
醉鬼可不管他的诚意,站起身来,单手撑着桌子,伏身隔着桌子拽过他的领带。
蛮横无理得不行。
她脸腮上红晕娇艳,让人生不起教训她的心思。
孟清河!她呶嘴。
男人低柔的嗓音似优雅的大提琴在演奏一首古典曲目:嗯,我在。
我跟你说个问题,你得改。元总训员工的常用话术。
孟清河嗓子发痒,低低笑出声:一定改。
严肃点,不许笑。
训话的时候就要有训话的样子。
谨遵圣谕。男人双手举过头顶,乖乖投降。
喝醉的元枝,实在是又霸道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