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士为知己者死,镇国将军忠君爱国,数年做守护南朝最坚实的城墙,手下的兵马自当抛头颅洒热血。”傅骁玉把着玉骨扇,明明是一介文人,说着那边关的事情却如同自己亲眼所见一般,“你见到的那些文人写出来的诗句可以传颂千年不止,你所见到的公子哥或许手握田亩良铺......”
不等傅骁玉说完,阿斯便打断了他,说道:“那女人呢?女人能干什么?”
傅骁玉勾着唇,并无半分被打断的不耐,扭头看向阿斯说道:“烧杀抢虐,掳走妇孺。你们眼睛里看到的都是泄/欲与繁衍,自然不觉得女人能干什么。你们那儿的女子是何样,玉见识浅薄尚不知晓,可金林的女子能写诗作词,能缝制耕织,太医院还有一专攻女科的南宫小姐。玉的眼睛里,看到的是生机勃勃和欣欣向荣,自然觉得女人——无所不能。”
阿斯沉默了一会儿,拱手说道:“夫子所言极是,受教。”
“玉乃国子监祭酒,教的都是皇子皇女,最不济也是臣子之子,可当不得您的一句夫子。”傅骁玉笑笑,看到面前的正殿,侧开身子,说,“若阿斯大人真想唤一声夫子,不如先从族学开始学。”
傅骁玉的话不客气,就差把你与三岁小儿见识类同的话贴在阿斯脸上了。
阿斯会说南朝话,却也仅限于了解明面上的东西,他知道南朝有私塾可以读书,却不知道何为族学。被傅骁玉这一通教训,还察觉不出来是教训,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得拱手谢礼。
傅骁玉笑笑,伸手往前,说道:“阿斯大人请。”
近距离听完傅骁玉坑人的文钺咽了口唾沫,他自小就不爱念书,族学没读完就每日被祖君逼着背兵书。那会儿不听话也不懂事,特别招夫子嫌弃,边关夫子不多,仅有的几个一瞧见他都恨不得拿着戒尺追着他打上三天三夜。
自己弟媳一月一次儒学大课,当的就是夫子。
就这一路的功夫,文钺已经回想起了被夫子支配的恐惧,他眨了眨眼,看向文乐。
文乐一脸自豪地瞧着傅骁玉,浑身都在散发着“这是我的夫人”、“我家夫人好厉害”的气息。
文钺无言地揉了揉太阳xue。
“文统领请。”傅骁玉拱手说道。
文钺吓了一跳,连忙后退,说:“您请您请。”
傅骁玉:“......”?
在家中的时候,傅骁玉就找老夫人偷摸着打听了文钺的喜好,说他最厌恶文人,也不爱看书,文绉绉掉书袋的话他听了就头疼。
原本傅骁玉还在烦恼怎么哄得自己大舅哥开心呢,怎么这么一瞧,对方恭敬得很,一点也不像讨厌文人的模样?
傅骁玉有些疑惑,望向一旁的文乐。
文乐笑眯眯地看着他,全然不知道自己哥哥与傅骁玉之间的诡异对话,见傅骁玉看他,以为他是想听自己说话,便悄不声地凑近,说:“夫人真厉害。”
傅骁玉脸色立马就变得和缓不少。
身后的文钺无言地瞪了一眼自己弟弟:你眼睛还容得下别人吗?啊?
作者有话说:
文乐:一个平平无奇的盯夫机器罢辽。
第115章 炖牛杂
和谈之事并不急,这秋季要是一晃眼就过,到了冬天,该急的就是没有牛没有马没有粮食的匈奴。
文帝最近身体似乎有些不适,身上总是留有药味。可他一向怕人夺权,连忠心的镇国府都忌惮,自然不肯在人面前表现出弱势。平日吃药,都是蒋玉亲自动手送去,连宫中的太医都只知道一点半点,不知道文帝的全部病情。
将阿斯打发下去后,文帝坐在高椅上揉了揉额头,身后的蒋玉见状,上前半步接替了他的手。
早朝总是熟门熟路的,底下的大臣不敢抬头,倒全了文帝遮掩病情的心。
缓过神儿来,文帝拍拍蒋玉的手,说:“和谈之事,众位爱卿怎么看?”
大臣们你一句我一句,嘴上说的是为了南朝,其实都在背地里为了自己的势力奋力。
文帝玩着狼毫笔,看向张烈,问:“张爱卿如何想的?”
张魁刚想踏出来说话,就听自己身后不远处说:“回皇上的话,臣认为应当和谈。”
张魁脸上的胡子一抖,只觉得张烈的声音像是往他脸上甩了一巴掌似的,让他面目一阵红一阵白的。
文帝喝着茶,问:“边关上次一战告捷,为何不乘胜追击呢?”
张烈低垂着头,说:“镇国将军守卫边关已达二十余年,边关民不聊生,将领士兵也早已失去战心,臣认为如今这般情况,尽早和谈对南朝最为有利。”
文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太子,又看了眼二皇子,最后目光落到了傅骁玉身上,说:“如此,和谈之事,就交由祭酒来办。”
傅骁玉:“......”???咋又是我
事情还未说完,文帝拿起一份奏折瞧,说:“徐州地动之后,起了瘟疫后封城,如今还有百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