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去上班,文珂来找我的时候,这回我没有像上回一样选择隐瞒,给孩子做DAN的医生,是阿珂的表妹,她像别人透露了我的隐私,可我没有追责的想法;
我觉得,私心里可能还是希望有个人能懂我,安慰我;
他不需要我主动剥开伤口,却能明白我此时的压抑,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压的方式。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属于他的味道从鼻尖沁入心脾,我从未发现原来男人的味道也可以清新淡雅,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臭男人;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
我摇摇头。他的问题我也知道怎么去回答。
“阿珂,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是她忍不住?还是我不行?”
各种意义上的不行。我为自己的这个自问而沮丧。
如果不是我不行,她怎么会去找其他人呢?
文珂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臂将我更紧的圈进了怀里。
“你很好,是她不懂珍惜。”
文珂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他的体温和气息慢慢的在我身边环绕,仿佛是给我筑起了一道安全感十足的护罩,让我免受烦心事的侵扰。
昨晚回家仍是一夜未睡,我在书房处理被我落下的工作处理到半夜,处理完了却懒得回白音那儿,在书房呆坐到天亮,现下真的是累极了。
文珂的环抱很温暖,竟比温床都舒服,我头一次对一个男人的身体产生了亲近的念头,任凭自己在他的怀里陷入沉睡。
人在极度无助的时候会下意识的拉住距离自己最近的人,而文珂就是出现在我彷徨无助时候的这个人。
他不会在我情绪沮丧时跟我发表任何言论,他只会安静的陪在我身边,无声的守护,让我无限感激。
人这一生有这样一位至交好友,是我赚了。
“忙完了没,市中心新开了一家中餐店,要不要去?”
“走吧,带你去吃大餐。”
“周末我要出去一趟,要不要一起?”
类似的话在我耳边萦绕了大约有一个月,从开始的询问到后来的,
“还没忙好?快错过饭点了!”
“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走了!”
“你再不来我就走了”
霸道总裁一般的独断专行。
是我太天真了。
说什么没有比文珂更善解人意的好友,也不知自己当时是哪根筋搭错了,这哪是善解人意,这分明就是大男子主义本男没错了。
可偏偏我哪怕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我也不敢反抗,资本主义者的统治下不允许人有任何反抗的念头生起,主要还是因为文珂把我看的太透了,对他的安排我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并且我还挺享受的。
第11章
不过这样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某天我跟文珂正在愉快的干饭,我的大舅哥突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在哪儿。”
论真霸道总裁和伪霸道总裁的区别,可能就是我在文珂面前一向肆无忌惮,见了大舅哥却怂的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很抱歉我胆小如鼠,可我真的怕他。
他太优秀了。不管是哪方面。
男人与男人之间,总会有某种对比,心理,生理,以及事业。
当他已经是s市的成功企业家,我却还是初入大学的无知小儿,当我战战栗栗的领着白音向他敬酒时,他已经能冷着脸去面对每一个向他讨好的人,大舅哥的神威,让我意识到自己的渺小,与其说我怕他,倒不如说那是对于暴君的敬畏,和对自己比不上他的自卑!
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看见他。
可是我不想见他,他总会有理由召见我。
大舅哥说话很少会用疑问句式,可所说的每一个字没有人敢忽视,我连忙回应他说,
“在跟阿珂吃晚餐。”
“阿珂?”
手机那头少有的用了疑问句式,我心里陡然一惊,忙补充道,
“文珂!我在跟文珂吃晚餐!”
被提名的文珂抬头瞥了我一眼,我转过手机,给他看了一下我的备注;
文珂看了没忍住轻笑了一声,我怕被那边听到,连忙捂住了话筒。
“你在干嘛,被那边听到我就完了!”
我的声音很轻,若不是文珂看着我,可能他都听不见我说话,与其说我在说话,倒不如说我在说唇语……
文珂:……
那边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他不说话我也不敢挂断它,只能心惊胆颤的捏着手机一个劲儿的紧张;
“你也不必怕他,白总私下里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我觉得他怕是对平易近人这个词有误解。
好在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大舅哥应该是听到了文珂的声音察觉到了什么,
“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