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想你了。”
应泊涵在培养箱面板上设定好温度shi度，小心翼翼放进培养皿，偏头看了一眼挂钟时间：21：30。
实验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林淼捧着一份报告进来，头也没抬地说：“下班吧泊涵，有人来接你了。”她握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培养箱，“六小时后放恒温箱是吧？我今天夜班，你走吧，到点了我帮你换。”
应泊涵迅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冲林淼感激一笑：“林姐大恩大德，回头给童童买礼物。”
“快走吧你。”林淼笑道，“晚上气温低，你真忍心让人在外面傻站着等你啊？”
应泊涵立刻大步流星走了。他回办公室换了衣服，用免洗酒Jing做了简单清洁，刚走到急救中心门口就看到低垂着头看手机的钟泠，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像是有人在心口放了杯咕嘟嘟冒泡的蜜桃味气泡水，满满涨涨的都是甜蜜。
算上发情期回避，他们已经有三四天没见面了。应泊涵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从前也不比现在闲散，和当时的恋爱对象同样聚少离多，却是第一次有这种体会。他克制着走过去把钟泠揽进怀里，觉得他身上凉冰冰的，又忍不住抱得更紧点，低声埋怨：“怎么穿这么少？”
钟泠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不少，是因为这是风口，吹了会儿风。”又不自在地挣了挣，“都是人看着呢……”
“怕什么啊？”应泊涵笑着说，“整个急救中心都知道你是我家属。”他松开钟泠，改为牵着他的手往外走，“我还没吃饭，陪我去吃点东西。”
“呵。”钟泠冷冷地说，“教训我的时候有模有样，自己都做不到以身作则。”
应泊涵捏了捏他的手指：“生气啦？你也可以管我嘛。”又解释说，“请假堆积了些工作，我想早点弄完回去，一不留神就过了饭点了。”
钟泠这才偏头看他，眼里透出点担心：“……你身体没事吗？”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应泊涵知道他问的是发情期，“再说我又不像你，把禁欲进行到底。”他摇了摇手，以作暗示。
钟泠却不说话了，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来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粥店，钟泠找了位子坐下，应泊涵则去点餐，没一会儿捧着粥和配菜回来了，就看到钟泠要笑不笑地说：“你是粥Jing变的吗？”
“粥类好消化，减轻肠道负担。”应泊涵弹了他脑门一下，“宠你过头了，都学会调侃我了，嗯？”
钟泠微笑一下，说了一句“快吃”，便静静看着他喝粥。应泊涵此刻才觉出饿来，大半碗粥下肚，终于腾出空来问他：“刚刚在想什么？”
“嗯？”
“别装傻。”
钟泠的手放在桌下，在应泊涵看不见的地方绞紧了。他垂了视线，慢吞吞地说：“……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应泊涵作大惊失色状：“你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钟泠唇角勾了一下，又很快消失。“如果我一直这样……”他说，“你发情的时候，我帮不上你的忙。我发情的时候，你还必须要克制自己，不能成结，不能标记。
“……那我们能在一起多久？”钟泠感到应泊涵的视线变得锐利起来，头垂得更低了，“都说了不许生气……如果时间长了，你受不了了要分开，我们就好聚好……”
应泊涵伸过手来握着他的下巴，逼他抬起头看着自己，见他故作平静却眼神闪动，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真是想打你一顿。”又说，“看在你肯坦诚的份儿上，先放你一马。”
他扫了桌边的付款码结账，走过去把钟泠牵起来，低声却认真地反问：“人活着就是为了交配吗？”他紧了紧握着他的手，“回去再说。”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话，进了家门，应泊涵却像是忘记了先前的不愉快，抱着钟泠倒在沙发上吻他：“折磨死我了，好不容易见到了还非得到家才能想干嘛干嘛。”
钟泠张开嘴，迎接他的舌头进来热情纠缠。一个shi乎乎的吻过后，钟泠面颊发红，眼睛亮亮的，小心翼翼地问：“你不生气了？”
应泊涵闻言打了他屁股一下，搂着他的腰坐起身来，恶声恶气道：“生气啊，要气死了。”
“上次在学校也是这样。”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那时候我们还不熟悉，你不信任我就算了，现在你还要这样伤我的心吗？”
“……对不起。”
“接受道歉，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揣测我。”应泊涵Yin测测地说，“那么来解决一下你的问题。”
他握着钟泠的手，很认真地问：“钟泠，你是不是有身份认同障碍？”
“……”钟泠迷茫地眨了两下眼。
应泊涵换了个问题：“你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其实是beta的？”
“初三吧。”钟泠回忆了一下，说，“我是艺术生，集训的时候要住宿舍，我和一个高年级的omega住一间。有天晚上，我的室友发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