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连没有理会小望的话,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张纸。她此刻终于显露出无法掩盖的震惊,甚至还有愤怒。她的表情竟然看上去像极了西山临死前的脸。震惊、难以置信、痛苦的脸。
于是小望趁势追击,继续逼问她:“你怎么杀了你哥哥的?你把他叫到一个没人经过的巷子里,假装和他亲热地聊天,然后突然拿出绳子把他勒死,是这样吗,于连?西山不敢相信你会杀他,他不能接受你会要他的命,但是因为他爱你所以反抗了几下就放弃了,可他还是不敢相信,所以他最后的表情才会是那样。于连,你还不承认吗?”
于连抬眼猛地看向她,眼神里带着凶狠,似乎想要冲过桌子扑到小望身上去把她狠狠掐死。她那双眼睛里竟然带着一些绝望。可是于连又突然停止了对小望的注视,而是垂下眼睛,双眼无神地放空。她还在微弱地动着嘴唇,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她的一系列反常行为让小望觉得她患有Jing神方面的疾病,说不定她杀了西山也与Jing神疾病发作有关。
正当于连宛如没有意识的布偶一般摇摇晃晃了许久的时候,小望已经站起身来,对着身后的窗户后面的同事们摇了摇头,表示于连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审下去。
而坐在审讯室外透过窗户往里看的警员们猛然发现,就在小望转过身去想要走向门口的时候,于连的头却突然静悄悄地抬了起来,眼神Yin鸷地看着小望的背影,并且她还把自己的双手从桌子下面拿了上来。
一个警员火速跑到了审讯室门口,猛地拉开门。小望也感觉到了那股冰冷的寒意,是于连带来的恐怖,就像那个晚上于连贴在窗户上的脸那样。于是她也猛地转过身去,看见于连已经坐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小望和赶过来的警员同时看到,于连戴着手铐的双手缓缓地落在了桌面上,仿佛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小望看向于连的脸。她还是很憔悴,却不像刚才那样紊乱了。她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和妩媚的唇形又恢复了原本的魔力,她虽然没有在笑,却让人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
于连说:“你问完了吗,警官?”
小望没有立刻回答她。
于连又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要走了?”
小望重新走回来,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说:“如果你想认罪的话,我到可以听听。”
于连突然笑了,她笑起来天真又邪恶。她说:“我没犯下的罪,我为什要认?”
在小望的注视下,于连不紧不慢地说:“我没有杀西山,严秀也不是我的母亲。”
一旁站着的警员忍不住说:“你还想抵赖吗?”
“抵赖什么?”于连朝着她说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没有力气能从背后直接勒死西山,我也不是严秀的女儿,你不信的话为什么不再扯一根我的头发去做一次DNA检测呢?”
没有等小望接话,于连扭过头去,不再看她们,而是继续说:“在你告诉我之前,我从不知道西山和我有血缘关系,那天之前我也从来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这次你搞错了,小望警官。杀西山的不是我,你应该去查查别人。”
“那你怎么解释你们的关系?如果你和西山不是同母异父的兄妹,那你的母亲是谁,西山的母亲又是谁?你们的血缘关系又是从何而来?”
于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怎么知道,这种家庭问题你也要管吗?”
另一边,阿葵也坐在一间房间里,却不是审讯室,也没有被戴上手铐。两个从没见过的警察正在向他问话。
“你和于连是什么关系?”
阿葵回答:“朋友。”
“只是朋友吗?”
阿葵皱着眉回答道:“要不然呢?”
“你知道西山是于连血缘上的兄弟吗?”
阿葵突然瞪大了眼睛,“什么?”
“西山是于连的直系亲属,他们两个在血缘上是兄妹关系。”
警察接下来说的话阿葵都没有听进去,他在脑袋里努力消化着这个事实。西山是于连的哥哥。他们两个人并不知情,还在一起谈起了恋爱。
他还是听到了警察在问他:“于连杀了西山对吗?你是她的同伙吗?”
阿葵突然发怒,大声说:“不可能!阿连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没有时间去杀人。不管他们是不是兄妹,都是感情很好的情侣,为什么阿连无缘无故要去杀人?”
对阿葵的询问很快就结束了,他依然被命令待在那间房间里。对于连的审问也走到了死路,小望无奈之下也只能继续扣留于连一段时间。在这期间,小望又再次叫来了西山的母亲,她带着她走到监视室,让她看向审讯室里坐着的于连。于连面色惨白,还是一脸倦容,可是状态相当平静,她知道自己无罪,所以也不害怕小望会对自己做什么。
严秀再次看到于连时还是表情怪异。小望在她身旁仔细观察她。严秀虽已年老,但仍旧面容可人,看起来和蔼温柔。可不管怎么看,她都和于连不一样。于连冷感、妩媚,似乎从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