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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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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邢老师听後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他又莞尔一笑,如瞳孔里蕴藏着什麽秘密一般,老师托了托眼镜,动作优雅又温柔,悄悄把情绪收了起来。他看着王一峰,像是看透了一切,包括保安所有的小心思。

    已经是深冬了,比起前一阵,天气变得更冷,保安室的窗户上都结了霜,手不小心碰到一下指尖都会变红。然而在这样的寒风里,保安却犹如迎来了夏天的第一场雨,滴滴答答,是心腔的悸动,彷佛真的到了蝉鸣的季节,潮湿暧昧的空气把他包围起来。

    保安回过神来,赶忙解释道:“不是的,我只是走神了...我现在就吃。”

    他追不上,他追不上,看不到了,碰不到了,那个人的身影,没有了...

    “王大哥,饭菜不合胃口吗?你怎麽不吃啊?” 邢老师夹了块鱼放在保安的碗里,还递上了勺子。

    他觉得自己不配,就算在梦里,他还是自卑的。

    “以前有过,现在没有。” 邢老师倒是很大方,也没有追究为什麽保安会问这样的问题,他还反问起保安来:“那一峰你呢?有喜欢的人吗?”

    保安木然地看着镜子,突然想起梦里的场景,邢老师漂亮的脸似乎就在自己眼前,他咬着自己的耳朵低声呢喃,笑着玩弄自己的身体,温柔又强势地抱着自己。

    他有什麽呢?他就是一个乡下来的糙汉子,没有学识没有能力,还长得不好看。他不是读书的料,小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好,何况还有那麽多兄弟姐妹,那时候自己整天满大街地跑,父母也没怎麽管。後来皮肤晒黑了,人也长得结实了,却浪费了大好的时光。

    王一峰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他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话却已经出口了。他暗骂自己蠢,心疼地夹起碗里那块珍而重之的鱼肉,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嘴里压惊。

    邢老师早上来邀请他了,说如果可以的话,中午一起吃顿饭。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王一峰也终於知道了邢老师的名字,他叫邢归衍,着名大学毕业,才二十多岁就当上了大学老师。王一峰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心里既骄傲又失落。

    等王一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的手正抚摸着自己的胸肌,他想像老师白皙的手用力抓住他的胸,然後掐自己的腰,把自己按在他身下,再狠狠地...

    “我...”

    可是那种失落感和心痛无比的真实,像谁拿着火炬把一颗心给烘热了,又立即泼一桶冰水上去。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内里的灼烧感却丝毫没有减少,反而出现了深入骨髓的裂痕,痛彻心扉。

    ***

    很温暖。

    “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 王一峰大喊出声。

    啊...好像太过了...

    而这些,胆小害羞的保安全都没有看到。

    他又安慰自己,这只是个梦而已,不是真的。

    下身依然坚挺,王一峰本想用力掐一下根部把火压下去。可当他的手放到上面,他愣了一下,还是选择了慢慢撸动起来。高潮的那瞬间,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迷离的眼神,大张着的嘴,微微吐出的舌头。

    不知道。

    王一峰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臀部,他的屁股很大很翘,有时候穿腰围合适的裤子都会觉得太紧。他低头,叹了一口气。

    他的心像被谁用力搥打了一下,彷佛看着自己最心爱的东西远去却动弹不得,明明心痛到难以复加,但身体只能无力地留在原地,直到被这股难受的力量穿透。

    他知道是什麽拉住了他向老师奔跑的冲动。

    王一峰被这亲昵的称呼吓到了。真是的,明明是自己提出的,但 “老师叫他一峰” 这件事还是让他的心颤了颤,抹了蜜的猫尾巴一下下挑逗他,瞬间又让他红了脸。

我的吗?”

    王一峰瞬间从床上坐起来,汗水滴落,随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滚落到了他苍白的脸上。冰凉的,宛如泪水。

    好不容易抬起了头,艰难地把鱼吞了下去,拿着汤匙的手强装镇定,但勺子不小心敲打到饭碗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的惊

    一切都静悄悄的,但保安分明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说完他就拿起勺子就开始扒饭,却唯独不碰那块鱼,这是邢老师给自己夹的,他不舍得吃。匆忙吃了两口,王一峰又突然放下了碗筷,顿了顿,轻声说道:“还有...不用叫我王大哥的,你叫...我一峰就好。”

    “那个...老师你这麽好,有没有女朋友啊?”

    王一峰失魂落魄地倒回床上,刚掀开被子想翻个身却发现自己硬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走到洗手间,他鬼使神差地脱掉了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但他知道,自己很喜欢老师,很喜欢很喜欢,非他不可,不想放手。

    如果他不是个保安,是不是就可以追求他心爱的人,然後牵起他的手,大声地向全部人宣布:我男人很聪明,很厉害。

    这样的自己,老师会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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