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朗刷卡进房间的时候正是黄昏时分,暖黄的阳光斜斜落进来,铺了半床朦胧。
但房间里没有他要找的人。
他往里走,脚步声被厚重的地毯掩去。
撩起被风吹得晃荡的窗帘,他要找的人正背对着蹲在阳台一角,不知专注地看些什么,手中拿着个苹果咬得咔咔响。
越过那人瘦削的背望去,一半是红艳艳的夕阳,一半是暗沉沉的天。
陆朗也没出声,靠在阳台门框,听着清脆的咬合声,眼神在那人的头发、肩背和脚踝来回逡巡。
终于那人的进食到了尾声。陆朗看着那人站起来,活动了两下因为蹲得太久而发麻的腿,咬下最后一口苹果,慢慢转过身来。
仿佛慢动作回放,那人发现了陆朗这个入侵者,瞪大了双眼。
一秒,两秒。
他往后蹦了好大一步,嘴里发出压抑的惊吓声,好似一只受惊的大型兔子。
“吓死我了……”季流弯腰靠在栏杆上,“你有病,哪有站人身后不出声的。”
陆朗看得好笑,哪有边控诉还不忘嚼两下嘴里的果rou的。
“还笑!我都快吓死了!”季流恨恨地吼他。
陆朗正色:“嗯,对不起。”
季流:“……烦死了你。”说着拨开他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到床上。
床头柜上放着两份体检报告,季流一手还拿着苹果核,另一只手去翻陆朗带来的那份。
见陆朗没动静,他抬头:“你不检查一下?不怕我有病?”说到最后他不怀好意地笑了下。
陆朗这才慢悠悠走过去,随意翻阅了两下。涉及季流个人信息的那几栏被贴上了便签纸,陆朗的那份也差不多。
右上角的照片不知是什么时候照的,头发比现在短了些,乖巧地露出眉毛耳朵,眼睛冲着镜头笑出弯弯的弧度。
见陆朗盯着自己的照片看了那么久,季流一把抢过来:“看完还我。”
说完把苹果核跑进垃圾桶,转身朝洗手间走去。陆朗默不作声跟了上去。
“你跟进来干嘛?”季流不解。
陆朗沉默,季流小声啐他:“闷葫芦。”
一时这小小的空间只剩水流冲刷声,季流低着头装作洗得认真,实则被身后的目光逼得无所遁形。怎么会有人这么烦啊?洗手有什么好看的!
到最后手都快秃噜层皮下来了,季流终于不情不愿地停下来。正准备漱个口,胳膊被大力拉过去,腰被人环住。
“你好热啊。”季流控诉。
腰上的手臂搂得更紧了。
“放开,我漱口……”
陆朗凑过去亲了人一口:“不用。”
“我刚吃了苹果。”
又被亲了一口:“挺香的。”酸甜味。
“哦,这可是你说的啊。”季流咧开嘴笑得蔫坏。
“嗯。”陆朗继续一下一下地亲着他的嘴唇,也不深入,纯情得跟小学生似的。
怀里的人可不乐意:“你是小学生吗?到底亲不亲啊?”这场面纯得跟什么似的,天地良心,俩人明明是来打炮的啊。
陆朗手臂往下,托着季流的屁股给人抱起来丢到床上。
季流顺势瘫在床上,侧头从阳台看出去,天更暗了,此时星星点点的是城市灯光。
又转回来看站在床尾的男人。寸头,浑身绷紧的时候肌rou线条清晰可见,是季流梦寐以求的身材。
季流想了一下,算了,运动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陆朗掀了身上的T恤衫,跨步上床,大掌抓住季流的脚踝,轻而易举把人扯了过来。就这样,陆朗跪坐在季流双腿间,居高临下地扫视起身下的人。
压迫感。
房间里没开灯,唯一的光线从床尾的洗手间传来,被陆朗挡了个结结实实。
季流很不愿意承认,但这样整个人困在陆朗造成的Yin影里,他又有些近视,看不清背光的陆朗的表情。所有加起来,逼得他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脚趾悄悄蜷缩。
陆朗覆了上来,虚虚压在人身上,低头亲他露出来的细白脖颈。
“嘶……”季流猛地瑟缩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居然这么敏感吗?
陆朗跟品尝什么美食似的,对着这一段脖颈又亲又舔,偏动作又不重,直把季流舔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许舔了,你是狗吗?”季流捂住陆朗的嘴,阻止他的动作。
陆朗真的不动了,垂眼看他,手指绕了两圈季流蓬松的头发。
房间里充斥着风声,远处的车声,以及陆朗被压抑着的呼吸声。
季流又悄悄脚趾动工,干什么啊,为什么他这么游刃有余,反观自己情绪外露得这么明显。
季流收回手,勾着人脖子把他压下来,不服输般一顿亲。
陆朗边轻轻揉着季流的头发边和他接吻。
季流被伺候得舒服,手上动作就不老实了。一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