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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皎皎。(一万四千字超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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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未这般用力地对她,直将她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事被捅破了,于宫乘月来说反倒是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先前说的应对之策,也是她早想好了的。

    谢子澹无论如何罪不致死,她想保住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定然会为了此事黯然伤神好一阵子,但她多找些机会安慰他,在宫中也别叫其他人骑在他头上、笑话他,便也是了。

    她是皇帝,想宠谁便宠谁,他有没有帝君的位份、能不能行床笫之事,都不要紧。

    她的帝君这样懂事明理,她更该好好照拂他才是。

    她轻轻叹气,拍着他背安抚了许久,直到他缓缓松软下来,才咬着他耳垂道:好了,时辰太晚了,很快就该起床上朝了,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谢子澹低低地嗯了一声,哑着嗓子又叫了声皎皎,展开双臂将她搂入怀中,又伸了腿紧紧缠住她腿,两个人黏得仿佛像五花大绑在一起似的。

    宫乘月着实累了,仰头又亲了他一口,便打了个哈欠,极快地睡着了。

    他好像一夜都没有松开过她,两人之间连一寸缝隙都没有留。

    第二日上朝,谢子澹执意要送她。

    就像她当年刚登基时一样,他帮她更衣,替她戴冠,牵着她手一起缓步走到前殿,恭恭敬敬地在殿门处行一个大礼,好让她适应自己皇帝的身份,记着自己的担子,不要让私情左右了公务。

    略有不同的,是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神情落寞而黯然。

    他的手也是冰凉的,整个人都仿佛被抽走了魂魄。

    临别时宫乘月不大放心,已经踏上殿前台阶了,又转回神来道:子澹,有朕护着你,你无需担心。

    谢子澹不自然地点点头,垂眼看着地面。

    她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轻声道: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谢子澹起初有些茫然,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清亮的双眼迎上她的目光,迎着晨曦对她露出了一个光风霁月般的微笑。

    他笑起来时恍若雨后初晴,眉宇间的温柔如清茶一般,悠远而绵长。

    她满意地捏捏他手,转身上朝去了。

    朝会开始得晚了一些,加上天快热了,需得商议旱涝之灾的应对之法,事情颇多,朝会便一拖再拖,迟迟没有结束。

    宫乘月前晚几乎没怎么入睡,一直硬撑着听底下诸人回奏,不敢分神,但不知为何,眼皮总在突突直跳,心神也极不安稳。

    终于散朝时已近正午了,宫乘月原本打算回芙华宫,都行到半路了,突然心念一动,还是去了帝君的长极宫。

    肩辇行到长极宫门口,宫乘月便觉得不对。

    宫中一片死寂,就连该守在门外的内侍都看不见人。

    她下了辇,亲自走进宫中,只见刘安被其余小内侍团团围住,所有人脸上都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正在窃窃私语,不知道商量些什么。

    刘安本来就已经脸色蜡黄,见到皇帝不请自来,顿时慌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周围的小内侍也吓跪了一地。

    出什么事了?宫乘月厉声问。

    刘安不敢抬头,声音抖得几乎不能听:陛、陛下,早晨帝君回来,便说乏了,要歇着,将我们全都赶了出来,亲自放下了床幔躺着奴们不敢出声,直到刚才奴去叫他,发现发现他

    刘安根本不敢再往下说,宫乘月不耐烦,拔脚便要往帝君寝殿走去。

    刘安扑过来死死抱住她腿,嚎啕大哭道:陛下不可进去!帝君、帝君他服了毒,已然已然薨了!

    宫乘月脚步顿了顿,迟疑了一瞬,一脚大力踹开刘安,绕过一众想拦她的内侍,径直往内殿走去。

    殿中昏暗无风,谢子澹穿着他们大婚时的礼服,静静仰面躺在凤榻上,远远看去,面容平静安稳,就如睡着了一般。

    宫乘月走到他身边坐下,试探着摸了摸他交握在胸前的手。

    那手是冰凉的。

    但他本就体虚气弱,手一直都是冰凉的。

    她不信邪,将手又换到他颈边,指尖贴住他颈侧大脉。

    那血脉完全不动,毫无活气,她这才有些慌了,晃了晃他手叫:子澹,是我,你醒醒,子澹子澹?

    连晃了好几下,他仍一动不动,只是由她摆布。

    他的双手已是僵硬的,手掌对合,修长的十指间紧紧扣着什么东西。

    她硬把他手指掰开,只见他攥在手里的,是那块她从小佩在身上、后来又赏给了他的月牙儿玉佩。

    她不声不响地将玉佩塞回他手心里,茫然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会儿,又颤抖着手,去摸了摸他阖上的双眼。

    眼皮上还是有浅浅的疤,也只有她离得这么近了,才能看得清楚。

    然后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怔怔地盯着他看。

    他是一贯的苍白平静,只是此刻那淡然的面容下添了几分平时没有的放松,好像终于解脱了似的。

    刘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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