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不过增加金杉气势的目的倒是达到了。
她轻笑着,看着金杉绷着的侧脸,面目柔和。
谢文亭和谢文顾早在门口候着了,看见两人的身影,撑着伞迎上来。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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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正邦坐在巨大的书桌背后,看着桌上空荡荡的,回忆起之前堆满文件的样子,唇角提起嘲讽的微笑。
他看着对面几把逼仄的木椅子,脸上泛起快意变态的微笑,舒服地靠在皮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四人鱼贯而入,竹觥看着四把木椅子皱起眉头,牵住金杉的手腕,冲她摇摇头。
谢文亭一把把就要坐下的谢文顾捞回来,瞪了他一眼。
谢正邦是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呢。
竹觥没有理站起来迎接的谢正邦,而是扭头对佣人说:“金小姐腰有伤,麻烦换几张椅子。”
佣人躲过谢正邦毒辣狠厉的视线,点头应是。
谢正邦冷笑一声。
虎落平阳被犬欺。
金杉嘴唇微动,用只有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我什么时候有腰伤了?”
竹觥皱眉,轻声说:“我说你有就是有。”
金杉撇撇嘴,不满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侍应生换了几张舒服的椅子,四人才落座。
谢正邦也不绕圈子了,盯着竹觥:“我要见林青浅。”他太想见见这个手腕恐怖的小辈了。
竹觥漠然摇头:“林总并不在香江,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更重要的事就是参加被咕了两次的《孑狼》庆功会。
谢正邦冷笑,“连见都不屑于见我一眼?她林青浅一手设的这个局,也不来见见自己的手下败将,真是好大的威风。”
竹觥毫不怯场:“谢先生,林总非常痛惜谢家最近的遭遇,但您要是血口喷人,我就得和你论一论了。”她扬眉,“您的证据呢?”
谢正邦Yin恻恻地看着她,“林青浅与这事没关系?那你作为她的贴身秘书为什么在这里。”
竹觥一愣,暗叫不好。
谢正邦终究还是老狐狸,自己被绕进去了。
“你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的?”谢正邦咄咄逼人,“如果是无关人员,请您出去。这是谢家的家务事。”
竹觥的能力他多多少少有过耳闻,只要把竹觥赶出去,对面四人的战斗力就少了一半。
竹觥皱着眉,脑子飞速转动,刚要开口,就听见一旁金杉幽幽的声音传来:“她是我女朋友。”
嘎?
谢文顾、谢文亭慢慢扭头,看向金杉。
竹觥身体紧绷——她被金杉牵住了手,手指被一根根把玩。
谢正邦愣了愣,看着慢条斯理玩着竹觥手指的金杉。
那人缓缓开口:“不然……你觉得我腰伤哪里来的?”
竹觥瞪起眼睛,嘴唇微微开合,心中骂骂咧咧。
早知道换个理由了。
谢正邦吐出一口浊气,“你以为我会信?”他手指敲着桌子,审视着金杉,一字一句说,“你可是罗竺的未婚妻。”
“哦,”金杉毫不客气地回敬,“你还是谢文飞的生父呢。”
圈子这么乱,你和谁装一尘不染白莲花。
谢正邦被哽住,深深地看了金杉一眼,惊讶于她的临机应变,心中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金杉,也不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
他是谢文飞的生父,但也是谢家主事人,责任扛在他的肩上,出于私心,他肯定不会愿意谢文顾掌权;但出于公心,他要选一个靠谱的。
金杉啊。
算是比较好的选择了吧。
“说说吧,”谢正邦不再管竹觥的存在,而是审视地看向金杉,“你们,开出什么条件?”
谢文顾轻笑,“我们没有什么条件,只是给您一个选择而已。”他将手中重新整理过删除了谢文飞痕迹的笔录递过去,“只要您发句话,这份文件,我们就不交给警方。”
谢正邦板着脸,接过,面庞慢慢苍白,手指开始颤抖。
“您宣布权力交给金杉,然后宣布自己隐退,这份东西就永远不会再出现。”谢文顾轻声说。
其实他也说得没错:这份东西是重新整理过的,只是用来忽悠谢正邦而已,用完就当然永远不会出现了。
警察那边?有笔录嘛。
“你们要说话算话。”谢正邦疲倦地闭上眼睛,“我要一个承诺”。
竹觥冷声道:“您没有选择的权利。”
谢正邦睁眼,深深地看了眼竹觥,又看看金杉。
她们的手还牵着。
竹觥似乎是想挣脱,被金杉牢牢扣在手心里。
“我会在董事会上说明的。”谢正邦胡乱抹了把脸,捂住突然变得通红的眼睛,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