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的这间屋子就是他联络的,他帮了我很多忙。”
商静哦了一声,还是忍不住问:“他找你有事?”
温明理抬眼静静看着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空气突然变得粘稠,好像喘一口气都很费力。商静握着拳头慢慢变得烦躁起来,她用力拍了一下桌面:“有什么不能说的?”
“没有。”温明理喝了一口茶,“他让我回老家一趟,我也好几年没回去了。”
温明理:“我打算等你上学就回去一趟,老人家身体不好,见一面少一面,我妈不方便回来,我总是要替她尽尽孝心。”
直到入睡前商静都没有再说话,温明理这个出租屋里就一张床,好在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床,睡起来也没什么不方便,地方小的麻烦就是生气的时候都没地方躲,温明理关灯躺下的时候手指不经意碰到商静的枕头,枕头chao乎乎的。
她问道:“商静?你哭了?”
商静拨开她的手。
温明理打开床头灯,暖黄的灯光洒在那张满脸委屈的脸上,她视线落在商静头发上,“你没吹头发?”她伸手一摸,果然shi漉漉的,估计都没擦。
温明理:“又犯病了?shi着头发睡,是不是傻?”
商静大声:“是你不帮我吹。”她声音逐渐变小,“在岛上都是你帮我吹的,”她一双眼睛在昏暗的空间里熠熠生辉,商静一字一顿道:“我就不应该下岛。”
“等我一会儿。”温明理穿上拖鞋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然后打开大灯,房间一下亮了起来,商静手撑在床上不适应的眯起眼睛。
她看到温明理拿着吹风机走过来,走动间带着那股好闻的香气,她的手轻轻在她背上拍了一下,说:“过来,我帮你吹。”
吹风机呜呜响了十来分钟,温明理拿出自己的护发Jing油仔细给她涂上,对着镜子,商静手早已经不自觉地拽住她睡裙一角。
再换了枕头套躺在床上,商静翻来覆去:“枕头还是shi的。”她凑到温明理身边环着她的腰,小声说:“我抱着你睡。”
温明理闭眼不言,她入睡前没得到回复还是气不过狠狠咬了眼前人圆润的肩头,牙齿太尖,温明理一声痛呼,拍她的手,商静的气就像一只被戳破的皮球,慢慢消掉,到最后疼惜地舔着她新鲜出炉的伤口,商静说:“你先惹我生气的。”
清顶咖啡厅内部陈设不俗,温明理刚点好咖啡,齐总穿着职业装拎着包包就过来了,上位者当的久了身上自带一股气场,说走路带风也不为过,多少人的眼睛不住朝这里打量。
齐总走到跟前站定,温明理也没站起来,她放下包包自己坐下来,合掌道:“你猜我拿来了什么?”
温明理放下咖啡杯看着她。
齐总:“合同,还有早就答应你的购买协议。”齐总把文件从包包抽出来放到桌子上推到温明理面前,说:“这两个月真是辛苦你了,商静就是脾气不好,我就她一个孩子也没舍得狠下心去管,现在真是……”她摇头,好像不想回首。
温明理看着合同,购买协议盖着齐总收藏室的公章,条件十分优厚,只要艺术品拍卖价不超出三百五十万,齐总收藏室将会无条件收购温明理指定的艺术品,不限于陈梓陶。另一份服务合同也签上了齐总名字,齐总:“你做的非常好,签上字就把尾款打给你,真是辛苦你了。”
这是她应得的,温明理确认没坑之后落上自己的名字,齐总真情实意的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回美国呢?”
这才是重头戏,齐总就在这里等着呢。
温明理收好自己的那份:“很快,我还有一点私事要处理。”
齐总:“有我能帮的上忙的一定直说,”她倾身压过来,说:“我知道我这话讲的多余,但是还是要跟你说清楚,明理,我很欣赏你这种女生,懂进退又不卑不亢,所以我不忍心你被蒙在鼓里。”
“商静这孩子别的不会,骗人可是Jing通的很,我从第一次知道她喜欢女孩子的时候就一直持怀疑态度,毕竟她的病是同时发作的,王主任应该跟你讲过她有幻想症吧?狂躁期的时候最容易把幻想也带出来,这叫什么?”
她仿佛思考了一会儿才接着说:“爱情错觉,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自我拯救,她发病的时候喜欢营造出一个恋人支撑她走过治疗期,好像现实越痛苦虚构的恋人就越真实,再专业的我也讲不明白,但我想告诉你,Jing神病人的世界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他们体味不了正常的感情,也不能给你准确的回应,千万小心,别被骗了。”
齐总:“我知道你就跟你的名字一样是个清醒的女孩儿,这都是我多虑了,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呢?”
温明理知道商静只要住过来就藏不住,早料到这个场景,闻言笑了一下:“您说的对。”她就像吞下一个冰块,说话声音都带着寒气,“有要您帮忙的地方我肯定不会客气。”
她从咖啡厅出来直接打车去了车站。
表哥开车在火车站等了半个小时,才见温明理踩着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