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不是故意的。”凯森说,“他不擅长说谎,更不会对你说谎。他说你是最漂亮的女孩,我想只是因为在哥哥心里,妹妹就是最漂亮的。”
阿森斯山静悄悄的,少女颤抖着肩膀泣不成声。
凯森紧绷着脸,心里有些慌张,他想安慰难过的妮娜,结果少女反而哭得更加厉害,这让他手足无措。
不过好在,没过一会儿,少女的哭声就自己停止了。
“对不起……”妮娜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努力从无尽的悲伤中抽离。
“我们走吧,雨要下大了。”凯森站起身。
“好的……”妮娜弯下腰,将自己捧着的茉莉花束放好。
这时她才注意到埃文墓碑的侧面已经有一束略带枯萎的白色花朵了。
“这花是你送的吗?”妮娜愣了愣问。
“不,我没带花来。”凯森寻声望去,那是一束白蔷薇。
他微微蹙眉,蔷薇花在放逐之地很罕见,至少他从未在附近瞧见过。
“昨天似乎有人来过。不可能是雷格图特族长,也不会是雷暴氏族的族人,那还会是谁呢?”妮娜喃喃自语,“这是什么花?真漂亮……”
“是白蔷薇,象征着纯洁的爱。”
“是吗?太好了……”妮娜微微笑了笑,轻声说,“原来除了我以外,这世界上还有人记得哥哥。”
“他是英雄,所有人都会记得他。”凯森转过身,在最后一丝余晖被乌云遮去前,陪着妮娜离开了这片静默无言的墓碑群。
夜晚,圣维亚皇宫,帝国大厅。身穿低调礼服的女士们在男伴的陪同下陆陆续续进场,今日她们基本收敛起平日奢华夸张的风格,大多着一些暗色的长裙配饰。
今年圣维亚厄运频出,人类圣战失败,帝国还接连失去了两位继承人……
在这压抑的氛围里,没人敢把笑容光明正大地放在脸面上。
“陛下,夜安。”姗姗来迟的玛尔斯走进大厅,向坐在王位上的女人行礼。
“坐吧……”卡瑞娜女王向她的儿子微微点头。
“是……”玛尔斯瞧了眼女人惨白的脸色,没有多说什么,沉默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前。
“殿下……”兰伯特穿过游荡的人群,走到他的身后,“您怎么一个人来的?”
“那你觉得我该和谁一起来。”玛尔斯语气淡淡。
“我……以为您会带上一位女伴。”
“在眼下的关头,我应该带哪位小姐出现在陛下面前比较合适?”玛尔斯反问,“你认为是谁?”
“不,我没有想法。只是刚刚听到周围的贵族们都在议论着这件事。”兰伯特敛下眼神,“大家都很关注您身边的位置。”
“他们关注的是皇后这个位置。”玛尔斯举着高脚红酒杯,“女王陛下专政给了不少人启发,让他们迫不及待地在权利之争中掺上一脚。”
“所以您要小心那些女人,她们大多怀着不可告人的企图。”
兰伯特观察着周围暧昧的目光,低声提醒,“这样的场合,您应该带着他来。”
“带他来有什么用。”玛尔斯眼神暗了暗。
“至少可以成为一个借口,一个挡箭牌……把这些心怀不轨的女人拦在外面。”兰伯特的脸色有些尴尬。
“那让你来扮演不是一样吗?”玛尔斯幽幽地说,“反正你们都是男人。”
“咳咳咳……”兰伯特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呛住了,偏过头低咳了一阵。
“殿下,我不喜欢男人。”兰伯特语气难得紧张,“我……我有喜欢的人,您知道的。”
“就如我不喜欢你,你也知道的。”玛尔斯眼睛并不看兰伯特,低声说,“这个提议恶心了你,也恶心了我。”
兰伯特被反击得张口无言,他心里怪怪的,真心不明白皇子殿下为什么会越来越护着那个充满疑团的希恩?米勒。
“您打算将他一直留在自己的寝宫吗?”兰伯特硬着头皮问。
“大概……”
“他出现的时机很奇怪,他有和您解释过自己是怎么逃过那场袭击的吗?”兰伯特接着问。
“他是趁乱逃过了一命,吃了很多的苦头才回到我的身边。”
“您不觉得他活着回来这件事很蹊跷吗?那些护送的骑士们都死了,而他……”兰伯特压低了声音,“只是一个不会魔法的普通人。”
这个疑问已经压在兰伯特心里很久了,明眼人都能察觉到希恩?米勒的出现太过蹊跷。
他一直憋到现在没有问,只是觉得聪慧如玛尔斯皇子不可能没有察觉,估计是有着自己的打算。
然而,这次玛尔斯没有开口回答他。
金碧辉煌的大门为贵客打开,外面冰冷的空气入侵到帝国大厅内部。
一只白色的高跟鞋踩在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板上,淡粉色的蕾丝裙摆犹如一片片花瓣细细叠出来的。
走进来的少女有着与年龄不符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