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次还是被被白离言故意设下隔音结界给阻隔了,所以他不会刻意去听外面的声音,这次他再度醒来,就听见白离言愤然对陶霖怒吼的声音,令他很难忽视,便任由钻入耳中听了去。
起先也只是以为这对师兄弟闹了别扭,在小吵小闹,后来感觉到了背后那袭来冷矢,他就再也无法袖手旁观。
也是因为式微及时出手,才打偏了那个试图暗算的魔刃,不然此时陶霖早被贯穿心脏而死。
陶霖被这话问得脸色也黯淡了回去,心中的酸楚再度袭来,令他不愿再想起那段伤心往事。
他不知道是不是白离言在出手伤他,光想起那人当时说的话,那恨之入骨的眼神,他就揪心的难过。
陶霖其实在心里还是不相信白离言真的会那样对他,就算这些日子朝夕相处下来的情谊没有令他忘掉曾经的仇恨,但也至少不会是非杀他不可的地步了。
沉默了半响,陶霖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道:“可能他当时有什么难处吧,他那人就这样的,脾气古怪,Yin晴不定,我都习惯了。”
嘴上说着安慰自己的话,可心里确满是酸楚,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还总是抱着一丝希望告诉自己,不要把人往无心绝情的方向去想。
式微也觉得他是在自我安慰,安慰的理由也有些牵强,看人突然全身发抖缩回被子里,便挑眉,奇道:“你冷吗?”
陶霖不是冷,而是全身经脉传来刺痛感,令他隐忍状态下,止不住全身颤抖。
他知道是体内邪毒没有得到定期上药疏导,要开始发作了,却也没有明说,对人笑道:“我没事,有些宿疾,忍忍就过去了。”
式微偏头见人脸色,那嘴唇在rou眼可见变得黑紫,两眼窝泛着乌青,就像重病之人的病态之容,他却一眼看出了症状,微皱眉道:“是招摇山庄流毒病气?”
陶霖闻言微微怔住。
式微上前来,将人从榻上扶起,坐在人背后,掌间凝聚出Jing纯淡青色灵力,以掌心抵背源源不断灌输而入。
陶霖周身经脉凝滞感,也在那刹那被灌输进来的那股灵气疏导的井然有序,本来紊乱的灵元与气血总算慢慢回归平静。
身上的不适感总算逐渐消失了,陶霖因忍痛而紧绷着的脊背也慢慢放松下来,额间也沁出了冷汗,本来被人真元波动下荡起乱飞的发丝,也轻如羽毛般落回了他的肩头。身后人收了真元,将人放躺回榻上。
陶霖有些虚弱看着人,微笑朝人点头致意:“多谢式微君,我感觉好多了。”
式微魂灵不稳,刚才虽然没耗费太多灵元,但此时眉宇间也有些倦色,他温声道:“这流毒可是天下奇邪之首,谁那么恨你,让你受此折磨。”
陶霖没有想过自己为何身染此邪毒,起先大师兄说过一嘴,可能是诛邪崖受伤那次不小心被魔物攻击所致。
思及刚才式微说的话,这东西是来自招摇山庄。
那谁会那么恨他?
陶霖不禁想到了一个人,全身冰凉,心再次沉到了谷底。
想起了比试头天那晚,白离言过来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在秘境中时刻关注着他的行踪,那次诛杀妖兽便是毒发的一次,那人却能准确无误的说出治疗的方法……
原来他真那么恨他的。
他现在心里乱糟糟像一锅浆糊,想不通也不明白,那白离言为何会如此反复无常。
式微见他用被子蒙着脸,手攥着被子微微发抖,似乎在忍着什么情绪,他没再说话,说了声“先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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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魔域,群山之巅,那里一座宏伟歇山顶汉殿气势恢宏,如俯卧着的巨兽俯瞰着下方绵延万里壮丽山河。
大殿之前,身着朱红色锦袍华服男子迎风而立,天边残阳如血,照在他身上时那乌金暗绣流纹闪着细碎的华光,显得那身衣袍如暗血遍染,衬得那脸廓愈发明俊邪魅。
白离言净白如玉的手心,躺着两颗玲珑糖果,只是没了原先Jing致,还因被外力挤压过,改变了原来形状。
但他还是对这两个普通不过的东西珍爱如至宝,呆呆看着它们,眼神与神色都是在出神,他喃喃自语道:“师兄,你究竟在哪儿。”
那日他冲破身上血脉封印,杀了魔域大长老,再度出来门口,陶霖就不见了,唯留地上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此后便发动手下所有魔修四处寻人,魔域那些魔兵暗卫全部出动,可谓忙得脚不沾地焦头烂额,这样没头苍蝇一般满城搜寻,只是为了找一名圣君朝思暮想的男子。
关于陶霖的画像可是贴到了魔域大小城镇各个角落,挨家挨户搜查,单单有相似之处的人就找出了好几百,这结果肯定惹得圣君发怒,不少魔修被迁怒之下挫骨扬灰。
眼看三个月时间过去,魔域左右护法心怀忐忑进了殿,两位护法互相看了看,最后由左护法提着胆子禀报道:“圣君,属下等人在魔域各地城中皆已寻遍,未曾找到尊主夫人踪迹,请圣君责罚。”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