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了一声,王局的意思很好懂,多拉拢拉拢严玉疏,万一处好了,一高兴给警局捐点器械捐栋楼什么的,那就赚翻了。
王祥林这个人不坏,就是总爱拉各种关系,门路极多,有时候是好事,消息来得快些,有时候就让人头疼,比如上次企图让陆云羽感受一下大队的温暖。
不过这一次倒真算是个肥差,林宓极轻地笑了声,头次想要借公务之便,就又被内心的正直小人扇了个耳光,顺带附赠一句,你要不要脸啊。
“还是要吧……”林宓看着晨光熹微痛定思痛,归根结底还是这位严玉疏严大总裁太过魅力四射,毕竟自己才几年的道行,哪能抵得住这上千年修为的妖精。
严玉疏到底是警觉的人,幽幽睁开眼看那张谦谦公子的脸一会儿兴高采烈,一会儿愁眉不展,着实好笑,等看够了才说:“林警官,你这想什么呢?”
“想你。”林宓一个没注意就带出几分风流劲儿,暗道一声糟糕,转头一瞧,果然,面皮薄的严玉疏又染上红霞,揪着放在一旁的警局吉祥物,没成想一下就把头给掰了下来,林宓顿时项上一凉,“是我嘴上没把门儿,你别生气。”
“真话假话真情假意我分得清,没什么可生气的,只是……”严玉疏摇了摇头,“林警官,我们交往不算多,但我很欣赏你。你跟我这么接近对你不太好,别因为你当下这点同情心毁了你的前程,就送到这里吧。”
“你这是拒绝我?”林宓有些不知名的恼火,跟着他一起推开车门下了车。
“林……林宓,你知道我拒绝的是什么事情。”严玉疏摘下眼镜,漂亮的桃花眼有些迷离的看着他,“但无论我拒绝的是哪一件事,结果都是你我二人背道而驰。”
林宓把王局发来电子版的文档展示给他看,随后替他摁了门铃,“‘王’命难违啊。”
“林宓,你将来可能会后悔的。”严玉疏无可奈何,警局已经签署下来的文件不是他的不乐意和林宓的意愿能改变的,只得认命。
跟着急匆匆跑出来迎接的管家再次进入这个大得有些萧索的别墅,一直到目送严玉疏回自己卧室的时候,林宓才冷不丁回答,“现在远离你,我现在会后悔,现在不远离你,我未来会后悔,都是后悔,那就没什么区别了。不说那些,你附近有什么能方便观测你住宅的楼房吗?”
严玉疏的话被堵了回去,也只能把那件事揭过不提,听到后半句跟管家两人对视一眼,纷纷笑了出来,“我当时就为了图清净,这个宅子当年是住了一大户人家,周遭的地都是我的,可没别人的屋子。你还是住我隔壁吧,中间是活动门,万一真的有事你也能听到,看意思给点儿钱就当你租了一间房。”
“你可是大富豪,我还以为你要让我免费住。”林宓也跟着打趣,跟管家去隔壁检查了一下活动门的开合以及各个家具的结实情况。
“我要是让你免费住,哪怕你是出于任务保护我,难免有心人会以行贿的名义膈应。”严玉疏脱了西装,就穿着件雪白的衬衫靠在活动门上,倒是显得更加出尘脱俗。
“你处处都这么小心谨慎吗?”林宓惊叹,他们现在二人也算是普通相识,借宿几晚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严玉疏的行为用如履薄冰都不足以形容,他像是安装了过度敏感的警报,动不动就作出防卫,简直谨慎得过分了。
“瑞雪是我父亲的遗物。”或许是忙了一整天,严玉疏的情绪表情管理当机了,他没有遮掩,眼中带着哀伤,语气中满是思念与愧疚。
林宓知情趣地住了嘴,严玉疏的父亲严青筝的死亡至今都是众说纷纭,就知道一夜之间严玉疏的母亲柳茗雪净身出户,对离婚原因讳莫如深,而缠绵病榻多日的严青筝在数日后病逝,有说是被严玉疏给害死的,有说是妻子红杏出墙给气的,有说是得了不治之症,也有更离奇的说是公司董事谋权篡位的。不过把一个上百亿市值的公司称为遗物,直觉告诉林宓,当年的事或许比那些猜测还要触目惊心。
两个人在名为别墅实则庄园里休整了一天,林宓也算是知道为什么严玉疏当初说他对富人理解有误,的确没有长到望不到头的餐桌,没有穿着女仆裙的侍女,也没有看起来就很昂贵的食物。餐食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和善的中年男人做的,只是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一碟烤得金灿灿的吐司,以及一碗精致的水果。
不过富人还是富人,林宓出身不算差,品味自然也是有的,咖啡吐司也好,水果也罢,比外头吃到的都高了一个档次,不禁暗中猜测,难不成现在的富人都喜欢低调的奢华。
“说到底,富人也是人,天天鹅肝鱼子酱,怕是用不了几年就要进医院了。”严玉疏托腮搅着咖啡,在自己的地盘,他不再带着厚重的防备,颇有几分轻松惬意的味道,“这咖啡豆是熟人拿来不外销的,水果是老陈家里自己种的,面包也是老陈亲自和的面,不见得贵,但是好。”
老陈就是那个厨师,擦着手从后厨里出来,闻言笑得憨厚,“是严先生看得上。”
林宓很喜欢现在的状态,没有争锋相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