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瀛:“是你吗?”
白斯年:“不是,是星羽自己放的火。”
江瀛闭着眼,那片白色的宇宙逐渐浸入他的脑海中,他的意识随着那片浩浩荡荡的白色朝着无穷无尽的天边蔓延,像是被包裹在阳光里,也像是沉入了海底。
“为什么?”
白斯年道:“他想离开我,但是我不允许。说到底,都是因为你。”
江瀛:“我?”
白斯年:“我想和你做朋友,但是他不同意,他认为我会伤害你。”
江瀛听得一知半解:“你会伤害我吗?”
白斯年笑道:“我怎么会伤害你呢,你和我那么像。找到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不容易,我很珍惜你。”
江瀛:“我们像吗?”
白斯年:“当然了,不然我为什么一次次帮助你?我给了你很多次机会让你走近我,但是你都放弃了。”
直到此时此刻,笼罩在江瀛身边的迷雾终于散了,他本以为潜伏在雾中的是骇人的妖兽,但是浓雾散去,却露出一张斯文俊秀温文尔雅的脸,那妖兽是白斯年。他并不惊骇,他只是很无力,类似于一拳挥空的无力。
他自嘲般笑了笑,道:“你是安东。”
白斯年皱了皱眉,像是不喜欢这个称号,但还挑起唇角笑纳了:“你可以这么称呼我,但最好不要,我更喜欢你叫我白老师。”
江瀛一边叹气一边笑:“好吧,白老师,你能告诉我真相吗?”
白斯年道:“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前提是你已经是我的朋友。”
江瀛掀开眼皮,看着窗外不停划过的街景:“你凭什么认为我和你是朋友?”
白斯年:“凭你上了我的车,而不是在医院等叶初阳。”
江瀛目光飘散,神情慵倦又冷漠。
白斯年看他一眼,唇角挑出一抹薄刃似的微笑:“你知道叶初阳去公安局报案了,你担心警察发现薛林的尸体,查出你是杀死薛林的尸体。”
江瀛又回到了敷满腐臭味的黑洞里,他看着藏在暗影中的那具白骨,又一次问:“我是凶手吗?”
这一次,终于有人回答他,回答他的人不是叶初阳,而是白斯年。
白斯年亲切又温柔地说:“当然是你了。”
白斯年把他带到近郊一座小区,把车停在底下车库,在车库乘着电梯上楼,电梯门一开就是玄关。
白斯年率先走进客厅:“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吧。”
尽管他说了不用换鞋,但是江瀛还是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换上,走进客厅打量四周。
白斯年站在冰箱前,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百龄坛威士忌,问:“喝一点?”
江瀛扯开衬衣领口,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酒瓶:“加冰,谢谢。”
白斯年拿出两只方口酒杯,各倒了半杯酒,给其中一杯加了几颗冰块,然后端着两只酒杯走到江瀛身边,把加了冰的酒杯递给他:“其实这一款不加冰的口感会更好。”
江瀛抽起杯底把酒喝干了,噗通一声把酒杯扔到地上,猛地回身一拳捣在白斯年面门。
白斯年被他一拳掀翻,狼狈的躺在地上,右侧颧骨瞬间浮现红肿。他不意外也不气恼,反而撑着地板坐起来,看着江瀛微笑着问:“你很生气?”
江瀛从客厅墙角竖着的球筒里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他拎着球杆回到白斯年面前,左右拧了拧脖子,像个要犯命案的暴徒:“你耍了我这么久,我当然生气。”
白斯年:“所以你想先跟我算账,还是先听我——”
没等他把话说完,江瀛手中的球杆像摆锤似的朝下坠落,直冲着白斯年的太阳xue。若不是白斯年反应迅速,往后一仰身子躲开了球杆,他的脑袋就会皮开rou绽血rou横飞。
见江瀛下手狠辣,白斯年稍稍变色:“可以了,江瀛。”
江瀛把球杆往后一甩,抗在肩上,脸上露出狰狞快意的冷笑:“你不是想让我杀人吗?先是宋友海后是江紫烟,你机关算尽让我杀死他们,但是我都失败了,你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白斯年道:“一点都不可惜,因为你早就是一个杀人犯。”
江瀛脸色一滞:“什么?”
白斯年站起身,掸落衣襟上的灰尘,看着江瀛露出轻蔑的冷笑:“冷菁华母女是你杀的,薛林也是你杀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江瀛把球杆从肩上甩下,像拄着手杖一样把球杆撑在地上:“你怎么知道薛林是我杀的?”
白斯年把掉在地上的两只酒杯捡起来,拿着酒杯走向厨房:“你先问你自己,18年5月23号和24号,你都做了什么。”
江瀛坐在客厅沙发上,抬脚架在茶几边沿,像是做客般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我不记得,难道你知道?”
白斯年把酒杯涮洗干净,抽出一张厨房用纸擦着手往回走:“我当然知道。二十三号,薛林回到丰海,当天联系到你,约你第二天在龙泉山见面,结果第二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