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了,但接电话的人是叶初阳:“边秘书,江瀛昏倒了!”
边小澄愣了愣:“啊?怎么回事?你们在哪?”
叶初阳:“我们已经进市区了,在去医院的路上,你通知医院打开急救通道。”
边小澄:“好好好,你把车开到北门。”
几分钟后,叶初阳把车开到北门,立刻下车打开后车门,两名男护士把江瀛抬出来放在病床上,扒开江瀛的眼皮看了看,随即给江瀛扣上了氧气面罩。一行人推着病床从紧急通道直接进了急救室。
叶初阳想跟着他们,但是双腿实在虚软没有力气,只能靠在墙上喘了几口气;刚才他背着江瀛在山上走了两三公里才走到停车的公路边,他想立刻打电话求助,但是山上信号薄弱,电话拨了好几次都拨不出去,只能背着江瀛下山,再开车回市区。
边小澄跟着病床走了,法西娅见叶初阳满头大汗,就用手帮叶初阳扇风:“姐夫怎么会晕到呀?他又受伤了吗?”
叶初阳早已不累了,但是额头还是不停地往下滚落汗珠,他摘掉眼镜用袖子擦了擦汗,说:“你进去看着江瀛,有情况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回到车上坐在驾驶座,把眼镜重新戴好,原地将车掉头,车身飞一般窜了出去。
法西娅以为他一定会等到江瀛醒来,没想到他只是把江瀛送到医院就走了,她对着车尾大喊:“你去哪儿啊!”
叶初阳开车到了一分局,得到保安放行后一路小跑进了办公楼,上楼途中给海阳打了通电话。海阳刚开完会,正在办公室整理会议纪要,接到叶初阳的电话听叶初阳说要见他,就说:“那你过来吧,我在单位办公室。”
话音刚落,办公室房门被推开,叶初阳大步流星走了进来,劈头盖脸地说:“我要见宋友海。”
海阳差点没反应过来:“……见谁?”
叶初阳:“宋友海。他在医疗所是吗?我要见他,你想想办法。”
他一向斯斯文文慢慢悠悠,从未像现在这样急躁,海阳觉察出异样:“你见宋友海干嘛?”
叶初阳此时很没有耐心:“我当然是有事才要见他,你先让我和他见面再来盘问我行不行。”
海阳秉公不阿:“不行,除非你有充足的理由说服我,否则按照规定,你不能见他。”
叶初阳想起江瀛在他面前晕到那一幕,心里异常挣扎。
他不能告诉海阳,他发现了薛林的尸体,他担心薛林的尸体上留有罪证,而那罪证指向江瀛。他并不伟大,他目前还没有大义灭亲的勇气,而且他心存侥幸,或许他能查明真相,或许江瀛不是凶手。
他不善于伪装,海阳一眼看出他心里有隐瞒,就摆出官腔问道:“说话呀,你为什么要见宋友海?”
叶初阳:“我要弄清楚一件事,很重要的事。”
海阳:“什么事?”
叶初阳现在太需要帮助,他看着海阳,把一两分希望寄托在海阳身上:“我们一起看过江瀛在看守所和宋友海见面的录像,你还记得宋友海对江瀛说了什么吗?”
海阳拧眉想了想:“宋友海一直疯疯癫癫的,什么都没说。”
叶初阳无力的摇摇头,道:“不,他说了。他说了两个词,死人和黑洞。”
海阳听不明白:“死人和黑洞?这是什么意思?”
叶初阳退后两步坐在墙边的沙发上,发现自己双手很冰,就把双手握在一起,用力捏着自己的手指,道:“不知道,但是我想弄清楚。”
海阳打开电脑,在电脑搜索了一会儿,道:“你说的是不是在这段录像?”
叶初阳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弯腰看着电脑屏幕,看到两个月前江瀛去看守所见宋友海的监控录像,和江瀛同行的还有白斯年;他不能探视宋友海,正是有了白斯年同行,借着白斯年是宋友海辩护律师的名号,他才能顺利见到宋友海。
叶初阳:“对,我能再看一遍吗?”
海阳:“你想看多少遍都行。”
录像起始是会见室内,江瀛和宋友海相对而坐,江瀛开始向宋友海问问题,但是宋友海如同僵木,闻而不听,视而不见。江瀛为了刺激宋友海,故意提起了宋友海的女儿宋小倩,宋友海开始发魇了似的一遍变对着江瀛说凶手。江瀛再次用轻浮的言语刺激他,他恼怒的把江瀛称作杀人凶手。
江瀛逼问他,让宋友海说清楚他杀了谁,宋友海便说:死人,黑洞,亮之前不能让他活着出现。
海阳把这一段拉回去又放了一遍,仍旧没听出任何玄机。
但是叶初阳轻飘飘道:“他像是在复述别人的话。”
海阳:“复述别人的话?”
叶初阳道:“宋友海语言功能受损,死人和黑洞这两个词不完整,像是由宋友海自己组织的语言。但是后面一句天亮之前不能让他活着出现,是一句完整的表述,不像是宋友海自己组织的语言。”
海阳一琢磨,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你的意思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