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小暑高着声音道:“也不用算我一个了,我好困,先睡了。”
风煦微冲行山递了个眼色,行山打着哈欠也说:“我也困了,睡了。”
二哥道:“那你们休息吧,不打扰了。”他提了句,“有需要手机充电的吗?我把电视机的插头拔了,你们要充电可以插着试试,不瞒几位,我们家就咱爹一部手机,在他屋里放着,我们平时放羊种地,也用不上它。”
风煦微道:“手机也怪烦人的,它没电我还挺自在。”
他就关了灯,说:“您休息去吧。”
二哥应了几声便走开了。风煦微他们四人坐在炕上全都盯着门缝,那门缝里夹着的亮光一消失,马遵先跳下了地,蹑手蹑脚趴在门后,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行山挪到了窗口,往外看着。没多久,他看到一个高大的汉子从一间小屋里猫着身子,鬼鬼祟祟地走了出来。汉子在门上缠了好几条锁链才走开。行山拍了拍风煦微和禾小暑,三人凑在一起看着那汉子。
这汉子正是大哥,他并不知道他摸出小屋时被人盯上了,此刻他心里只惦记着要去和弟弟妹妹报个信,况且他看大屋的灯都熄了才出来的,他的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他相信他的行踪足够隐蔽了。于是,他就这么悄悄地摸进了羊圈,羊儿们见了他,自觉地散开,大哥蹲在窗户下面敲了敲窗户。
那边厢,行山和风煦微互相看了看,两人也下了炕,行山拍拍马遵,指指自己和风煦微,又指了指外头。马遵便轻轻打开了门,替他们卷起布帘子,看着二人摸进了客厅。风煦微闪到了那红布帘前,贴着布帘听着那屋里的动静,屋里有人在说话,说什么实在听不清。风煦微对行山打了个手势,行山迅速摸到了大门后。
大门上了锁,行山从地上摸了根稻草,伸进锁眼里,一下就把锁开了,他就直接出了大屋,往那小屋去。
那兄妹几人此时正隔着窗户悄声说蒙语,比手画脚,小妹听明白了大哥的意思,轻声道:“那两个人能找到这里来,肯定不简单。”
三姐道:“你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小妹瞪了三姐一眼,气鼓鼓地抱着小腿坐在一边,咬起了指甲,不说话了。
二哥道:“不管来的是人是神,是鬼是佛。”他比了个划开脖子的动作,他一看三姐,道:“你带来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三姐笑着道:“他们还真是我以前厂里认识的,真是来旅游的。”
“有人知道他们来这里吗?知道他们来找你的吗?你打工的时候和别人说了你老家是这里的?”
三姐一抓二哥的胳膊,撒起了娇,道:“哎呀,二哥!我这不是一次喝多了,说漏了嘴吗?”她打了自己两个嘴巴,“我这张嘴呀!”
她又说:“你放心,我都想好了,来的路上我让他们先买好了明天下午去呼和浩特的车票了,回头你和大哥穿着他俩的衣服去车站监控前不露脸的走上一圈就行了。”
二哥道:“以后说话最好注意点。”
三姐有些委屈了:“我也就说错过那么一次话。”
二哥就拍了拍她的肩,显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老三,话倒是可以说错,不过咱们家兄弟姐妹四个人,你虽然嫁了人,可大哥二哥小妹一直都还把你当成一家人,咱们几个的心可不能放错地方咯。”
三姐忽而擦拭起了眼角,不无动容地说道:“我明白,你们待我的好,我是明白的。”
她还拉起了小妹的手,不停摩挲着,道:“小妹,你不是一直想去赤峰玩儿吗,明天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小妹天真地一笑,抱住了三姐:“真的?姐,我就知道你对我好!”
二哥跟着笑了,冲窗外的大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那两辆停在门口的车。大哥点了点头,问道:“老方的药还有剩吧?”
二哥说:“还剩一些,你还是待在小屋里,暂时别露面,守着李帅他们。”
三姐道:“小夜这小子诡计多端,一张嘴能说会道,我看还是别留着了。”
二哥看向她:“你是说……”摸了摸脖子。
三姐点了点头,又问小妹:“你觉得呢?”
小妹看二哥,二哥便看大哥:“大哥,你觉得呢?听你的。”
大哥说:“那我现在就去把事办了。”
二哥突然一抬手:“那好,夜长梦多,不过办他之前,大哥你帮我问问他,他先前和我说那钱是从一个我认识的人那里来的是什么意思?”
三姐就道:“二哥,这小子鬼点子可多得很,你别着了他的道。”
二哥摸着下巴,朝三姐一笑,说:“也是,那就随便你们处置吧,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就好。”
大哥便走开了。
小妹又在炕上躺下了,三姐自告奋勇和二哥道:“明早我做饭,药就下在nai茶里,你们千万别喝。”
二哥称好,也躺下了。
而这时,行山才解完小屋门上的锁,一听风里传来了脚步声,他忙把锁扣了回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