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帅一看青夜霜:“我也不下去了。”
他的肚子又叫了两声。行山道:“那我下去买些。”
他便下了车。青夜霜瞅着行山,拍了下李帅:“你干吗不下去?我不下去你也不下去?草,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李帅道:“那你为什么不下去?”
青夜霜左顾右盼:“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帅也四下张望了起来:“不对劲?哪里不对劲?”
“直觉。”
“干坏事,当坏人的直觉?”
“我他妈算什么坏人。”
“被坏人盯上了的直觉?”
“和你说不清!”青夜霜忽而是和李帅看到了一处,都望着在服务区里买东西的行山。青夜霜贼兮兮地一笑,道:“那个怜什么,我看你师弟对你有些意思。”
“什么意思?”
青夜霜翻了个白眼:“你装什么?”
李帅一指厕所:“他进去三分钟了。”
青夜霜也看向了那厕所,不说话了,眉头皱得紧紧的,屏住了呼吸。又过了约莫半分钟,他下了车,抱着皮包就跑。
李帅忙追出去,青夜霜喊道:“你老跟着我干什么?”
他一头扎进了黑夜的草原,李帅还跟着他,两人这么跑了一阵,远离了公路,青夜霜的脚步缓了,停了下来直喘气,李帅也是上气不接下气了,腿一软坐在了地上。青夜霜道:“他妈的,饿死了!”
他把怀里的皮包往上掂了掂,又要跑。
“你要跑去哪里啊?”李帅爬起身,问道。
“不知道!总之,就是跑!”青夜霜说,回头一看李帅,就看到两道刺眼的车灯照过来,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了,扭头就跑。听得身后一声撞击的巨响,他跑得更快了,可他是又累又饿,还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一下就被汽车赶上了。那车朝着他就撞了过来,青夜霜躲闪不及,摔在了地上,他的右脚似乎崴了,怎么也爬不起来,疼得要命。
将他撞翻在地的车停在了他身边。一道漆黑的身影走下了车。车没有熄火,车灯很亮。那漆黑的身影逐渐走到了亮光中——是面无表情的二哥。
青夜霜忙把皮包呈过去,道:“这是大哥和三姐藏起来的钱,他们还有间房子,我知道在哪里,绿林小区!我带你去!!别杀我!别杀我!”
二哥抓过那皮包,打开翻了翻。青夜霜还在不停求饶,二哥一巴掌扇过去,从皮包里抓出一团钞票堵住他的嘴,抗起他,把他塞进了后备箱。不一会儿,二哥把昏迷不醒的李帅也塞了进来,
他用力关上了车后盖。
夜很深了。
风煦微轻轻关上了窗,坐回了床上去。下午,他和皇甫辽搭车从耀县到了阿拉善右旗,找了间宾馆住下,打算明天坐飞机回北京。原本是想在这中转的地方稍作修整,可风煦微实在睡不着,他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出断臂的怜江月,他只好睁着眼睛,可睁着眼睛,脑子里也总在琢磨怜江月的事——他要去办什么大事?什么急事?他这几个月都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风煦微想得有些动气了,不气别的人,别的事情,就气自己。怎么就非得想着怜江月呢?他身边也不缺他这么一个人惦记他,牵挂他。行山肯定算一个,那素未谋面的小脸大眼睛的男的也算一个吧?怜江月这日子过得可真不赖,走到哪儿都少不了卿卿我我的伴。
干吗非得想着他,不去想他了!
这么想着,风煦微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来电的是行山。
风煦微忙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行山急切道:“风煦微,我在龙滕岭服务站,一辆车,牌照我发你,我要知道司机现在在哪里。”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慢些说。”风煦微起身在屋里踱起了步,“你这没头没脑的……行山,别着急。”
行山作了个深呼吸,这才说得有条理了些,道:“我和师兄还有那个男的一起搭黑车去呼和浩特,到了龙滕岭服务区,司机说是要上厕所,下车去了厕所,我看师兄饿了,也下了车,想去买些吃的给他,也就十来分钟的事,一回去,师兄和那男的都不见了,司机也不见了。”
“厕所里找过了吗?’
“当然找过了,我还和停在周围的人打听,他们说看到师兄往北面跑了,我去找了找,什么也没找到,我就问服务区的人要看监控,他们不让,能不能麻烦你让皇甫辽听一下电话?”
风煦微道:“我们马上过来。”
他拿上手机钱包,抓了帽子外套穿戴上,便去敲隔壁皇甫辽房门,皇甫辽已经睡下了,好一阵才来开门,风煦微看到他就说:“走,跟我去个地方。”
他还道:“路上细说。”
皇甫辽看他一脸着急,也跟着犯了急,麻利地穿戴好,出了房间,跟着风煦微往电梯走去。这走了几步,他一揉眼睛,拽住了风煦微。
风煦微急躁道:“你落下什么了?手机,钱包?房卡还在吗?赶紧回去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