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一吞口水,跟着中年男人就要走。
怜江月笑了,也罢,他经历的奇怪的,常理无法解释的事情还不够多吗?且走且看吧!
他也有些饿了。
他和少年就跟着中年男人进了一幢四层的楼房,走在一条两边布满房间的走廊上。走廊是瓷砖地,墙上刷了油漆,楼里没开灯。有的房间的门上写着“一年(一)班”,“一年(二)班”的字样,有的则写着“数学办公室”。
“这里是学校?”怜江月问道。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停下了脚步,指着面前的房间,笑眯眯地说:“这里是学校教学楼,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这房间的门上写着:监控室。
他们就进了监控室,室内的一张小木桌上放着几碟小菜,有荤有素,一瓶啤酒和一碗米饭。
少年见了食物,两眼放光,过去抓起一只鸡腿就啃。啃了几口,他一瞥怜江月,又抓了只鸡腿,塞到他手里,说道:“救命!”
怜江月拿着鸡腿,吃了一口,卤鸡腿,香料味很重。这rou吃上去也是真的……
中年男人还是笑眯眯的,坐下了喝酒,也请怜江月坐。他对少年未着片缕的形象,粗野的举止似乎见怪不怪。怜江月便问道:“这里是基地附近的学校吗?您认得他?”
“这里是中心层人民路高中。”
“中心层?”
中年男人问他:“你是哪一层的?”他看了看少年,摸着下巴说道:“他嘛,像上一层掉下来的,你嘛……”他的目光转到了怜江月身上,看了他几眼,摇着头,“说不好,说不好。”
怜江月说:“我也说不清楚,我们来的那一层有一座桥。”
那狼吞虎咽的少年突然开腔:“家。”
他大声地说:“家!”
他嘴里还塞满了食物,因此呛着了,咳了几声,拿起男人的啤酒灌了一大口,哇一声又全吐了出来。男人哈哈笑着,起身道:“我去给你拿水。”
他就走开了。
怜江月拍着少年的背,问他:“你是说桥那头的森林是你家?”
少年看了看他,一擦嘴,指指自己,说:“玲珑星。”又指指天花板,“回家。”
“玲珑星是你的名字?”
少年就在桌上用油光光的手指写字,又说:“星星,天上星星。”
怜江月也写了写自己的名字,笑着说:“巧了,我是月亮。”
玲珑星坐在地上,仰起头看着他,一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喊了声:“阿依。”
他又一指一扇小窗,说:“阿依诺尔。”
他跑到了窗边,推开了窗户,仰望着什么。
中年男人拿了两杯水回来了,怜江月闻到头发上的鸡rou味,问了声:“这附近有能休息洗澡的地方吗?”
中年男人道:“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在我宿舍凑合一晚,明天我带你们搭电梯回去。”
“还有电梯能往上去?”
中年男人笑了两声:“一看你就是第一次下来吧?”
怜江月尴尬地点了点头,问了声:“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
“王保安。”
”保安?”
“你呢?”
“怜江月,江水的江,月亮的月。”
王保安一笑:“明白了,你一辈子的工作是做江边的月亮,很别致,很特别。”
怜江月也笑了,要是一个人的名字就是一个人的终生职业,他不想做月亮,他说:“孤伶伶挂在天上,可真没意思。”
王保安却忽然噤了声,目光一冷,谨慎了起来,不再说话,低头吃饭,吃菜,喝酒。怜江月也就没话了,默默吃了些东西。过了会儿,那玲珑星走了回来,又开始大吃大喝,把桌上的饭菜扫荡了个干净。王保安就带着他们去了教学楼后的宿舍楼,将他们安顿在一间四人寝室里,自己离开了。
第39章 (3)
寝室里有一间浴室,洗浴用品一应俱全,还通了电。电灯,花洒一开,这里似乎就是地上的一间普通的学校里的一间普通的寝室。怜江月不免想道:“难道这里就是地上?”
他感觉自己往地下更深处坠,其实他是回到了地上?不,他不可能回到了地上,王保安看到他们的时候也问他们了,是不是从上面掉下来的。
经常有人从上面掉下来?
王保安看来对这样的情况早就习以为常了。浴室里的这些洗浴用品都很新,难不成这间寝室是专门为他和玲珑星这样从上面掉下来的人准备的?
实在有太多疑问了。怜江月想了许久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他换上王保安放下的干净衣服,打算再去问问玲珑星念叨的那个“家”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既然他的“家”在这里的上层,那他对这里说不定也有一些了解。
怜江月从浴室出去,可玲珑星却已经光着身趴在地上睡着了。皎洁的月光落在他的后背上,照出四道荆棘枝似的痕迹,像是伤疤。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