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低吼出来:“那我呢?我母亲呢?难道要我母亲临死前都见不到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吗?”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你不再被允许出门了。温灿之每日清醒不了几时,只欢喜地看你,你张口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安慰他好好休息。温灿之的身体好转的时候,距离原定的婚期不远了。温夫人和管家替你伪造好了所有信息,周围的人都知道你盛家的 少爷要入赘进温家了。温家是大户人家,婚宴准备得沸沸扬扬,全镇的人都在谈论你们的婚事。你仍然不知道怎么面对温灿之,好在温夫人用结婚前双方几日内都不要见面的理由阻止了他来见你,你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您家里还有个弟弟,您和家里人关系也不怎么样,对吧?”管家慢慢地说,“对了,我们小姐可什么都不知道。”
意识高高在上,你沉默地审视着自己。你可能是在做梦,也可能只是沉浸在回忆里,又或者又什么未知的力量向你讲述着,总之,你清晰地知道这些不是真实的,却无法否认它们都确确实实发生了。
眼前的故事和灵魂深处的过去重叠,那些曾经被彻底抛开的记忆在你坦白内心之火如死灰复燃,又一次对你发出了嘲笑。
千辛万苦回家的时候,你在母亲门口跪了一夜。万幸的是母亲的病好转了,家里人对你却再没有什么好脸色。你绝口不提温家人,却也没再收到温家人的消息,母亲沉默了很久,最终决定把你送出去留学。这本来是你期望了很久的事,也是你和母亲矛盾的缘由,现在梦想成真了,你又觉得难受。愧疚久久地梗在你的喉咙和胸口,压抑得你喘不过气来,然而对温灿之的思念却又让你夜不能寐。
你不想睁眼。你的身上盖着被子,被角被仔细地掖到下颌,床板上垫着软垫。旁他躺在旁边,没有进被子里,只是用手臂虚虚环过你的腰,刺骨的冷意仍然透过被子渗进来,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习惯性地翻了个身,滚进温灿之怀里,鬼顺势收紧了手臂。
她的声音好刺耳。你不想再和她说下去了,无声地示意她出去。
“裤子呢。”你问他。
管家每日把饭菜都给你端进门 ,有时候温夫人也被搀扶着来和你说几句,她照例温温柔柔的,你看她弱不禁风的样子,实在说不出什么狠话,只问她:“为什么啊。”
你从沉睡彻底清醒过来,口腔里一阵冰冷黏腻。
她笑笑:“我们正好能在路上搭个伴儿。只要你和晚儿好好的,我们当母亲的就心满意足了。”
你习惯坐在教室的后排听课,文学教授也喜欢莎士比亚,他用优雅的腔调念道:“真爱无坦途。”你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却是盛夏午后的树影下,你缩在温灿之怀里,他的唇瓣贴在你的耳朵旁,故意压低的嗓音念道:“真爱无坦途。”
“以后进我们温家不好吗?反正您和我们‘小姐’也两情相悦,”他嗤笑了一声,“您和小姐结了亲,一定能扭转命势,兴旺家族。”
罢了。”
她便说:“我和你母亲情同手足。如今我们两家结了亲,她想必也是高兴的。”
第17章 背弃
他从鼻子里喷了口气道:“你不需要那个。”接着又吻下来,舌头从唇角舔到下巴,最后咬住喉结吮吸。你试探地推了他一下,纹丝不动,索性放弃了,也不做回应。他发现了你的无声抗拒,干脆剥开你的被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骤然暴露在空气里,身体忍不住瑟缩,结果温灿之靠过来,你又被他冻了个激灵。他放开你的下巴,转而挪到赤裸的大腿上,你低头瞟了一眼,之前荒唐的痕迹又消失了,不见光
嘴唇被叼住研磨,力道很大,对方的犬牙几乎嵌进唇瓣里,接着舌头也被缠住,柔软却冰凉的像蛇一样舔过每一寸口腔,你没有办法合拢嘴唇,唾液顺着下巴积在锁骨上。他的食指和中指紧紧掐着你的下巴,指甲轻轻刮在喉结上。他吻得太久了,氧气都成了稀缺物,他看你脸都被憋的通红,才撤开了嘴。
你最终还是找到了逃出去的机会,就在婚宴前一天半夜。也许是因为你一直表现顺从的原因,管家就留了一个丫鬟看你。你趁着她给你准备衣服的时候把他敲昏了,从窗户翻下去,摔到地上的时候腿都在抖,但又不敢出声,顺了匹马就往外赶。骑马还是你小时候学来的,一路逃得跌跌撞撞,你不敢回头看,也不敢停下来,生怕被抓回去。你心里对这一家人恨的咬牙切齿,又在心里觉得对不住温灿之。他到底知不知道他母亲干的好事?你之前不敢问,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了。
你说:“我母亲也生病了。”
直到这时,你才注意到他本来扣着你腰的手已经伸进了被子,手从衬衫下摆伸进去,有力的手指顺着脊椎一节一节往下捏,最后停在尾骨打转。你不适地挪动一下,手指便滑倒了臀瓣上。
他真的好冷。
哈,搭伴儿。
那些被刻意忽视的疑问统统都有了解答,那些来自暗处的恶意视线都有了来源。蝉声充斥的夏天,摊在树影下的书籍,依偎纠缠的床帐,原来全都是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