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着海苔的米饭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两圈,落到了乙骨忧太的脚下。
狗卷棘抬头,对上乙骨忧太的目光。
“狗卷同学也看到了吧。”
“……鲑鱼。”
“有什么想法吗?”
虽然是被这么问了……
狗卷棘又瞄了眼屏幕,陷入了沉思。
其实想法倒没有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以前和绘里花交往的时候,她似乎和他探讨过关于孩子的话题。
【“狗卷前辈是咒言师的末裔了吧。”
“鲑鱼?”
“也就是说,如果狗卷前辈的下一代要是没有遗传到咒言术,我就要成为咒术界的千古罪人了。”】
当时没想到会听到这种话的狗卷棘耳根一红,他把半张脸埋进了黑色的高领里,思绪飘远了些。
然后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整张脸都红了,连眼睛也变成了蚊香。
【“不过要是继承了狗卷前辈的咒言术的话,好像也会挺麻烦的。”】
深思熟虑中的少女并没有注意到狗卷棘稍显疑惑的目光。
【“狗卷前辈因为咒言术的缘故,所以平时说话的时候只能用喜欢的饭团馅料代替——如果他以后不喜欢饭团,天天说[炸鸡][可乐][章鱼烧]之类的话,我岂不是听着就要饿死了。”】
狗卷棘沉默了一下,瞬间不脸红了。
【“鲑鱼。”】
当时的少年抬手,郑重其事地拍了拍面前少女的肩膀,在对方迷茫的神色下,十分有信心地比了个大拇指。
这种事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喜欢的话,大不了他用咒言术来纠正就好了。
比如不能喜欢炸鸡之类的——虽然听上去残忍了些,但还是绘里花更重要。
至少当时的狗卷棘是这么想的。
“什么啊,你们都在啊。”
禅院真希的声音从远处插了进来,她本来是跑着的,却在看到乙骨忧太和狗卷棘待在一起时愣了愣,随后推了下眼镜,换成了慢慢走的姿态。
熊猫跟在她的身后走近,看着禅院真希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都看见了吧。”
“嗯。”
“鲑鱼。”
“虽然按照对方的年龄来看,似乎应该是和其他世界的绘里花有关。”禅院真希冷静地分析道,“不过我刚刚问了虎杖,那个比我们抢先一步的家伙似乎是个活了几百年的名叫滑头鬼的妖怪。”
乙骨忧太温和地看她一眼,“禅院同学。”
“什么?”
“为什么是‘我们’?”
“……”
“刚刚禅院同学说了吧,‘比我们抢先了一步’——禅院同学和绘里花是什么关系呢?”
乙骨忧太的发问使得狗卷棘震惊地失去了色彩,他紧张了一下,抓着熊猫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
他歪了下脑袋,看向毫不留情地一个手刀敲在乙骨忧太头顶上的禅院真希。
“你已经警惕到了这种地步了吗,乙骨?”她叉着腰,哼了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但也差不多,我们女孩子两个人一起逛街拍照的时候,偶尔也不想第三个人出现。”
乙骨忧太笑了笑,垂下眼睛,发现狗卷棘在看着掌心里的一堆白色的毛毛发呆。
熊猫感到背后凉飕飕的。
他一摸,狗卷棘心虚地别过了脸。
“呜哇哇——我秃了!我秃了!这样下去要被母熊猫讨厌了!”
“鲑、鲑鱼。”
狗卷棘的肩膀被熊猫按住,他被对方晃了晃。
“快用咒言术!说[熊猫的毛]长出来之类的!快快快点——”
狗卷棘被晃晕了,他努力地克制了一下恶心感,刚张了张口,说了句“熊猫”,就哇地一声把午饭吐在了熊猫身上。
于是熊猫整只都僵住了。
禅院真希努力地憋笑:“正好,你终于可以洗澡了,熊猫。”
毛绒绒的一坨在地上痛哭着打滚。
平衡下来的狗卷棘擦了擦嘴,他看了眼可怜的熊猫,正想道歉,身前的阳光却突然被遮蔽住了。
狗卷棘就这么疑惑地抬头,对上乙骨忧太的目光。
“我不讨厌狗卷同学。”
黑发的少年说道。
“所以,要和我合作吗?”
-
自从回到宿舍后,绘里花的手机就响了个不停。
想也不用想,一定是那个咒术师群的消息。
她看了一眼列表里多出来的几个联系人,除了奴良鲤伴外,还有以为上次的事情道歉实际上想要八卦的冰丽和青田坊。
她对八卦的事情倒不是很介意,毕竟她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绘里花想了想,觉得自己明天要不去户籍中心改个名字好了。
不然她在咒术师界是混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