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阵法都开启好一会儿了,难道都没发觉没有任何动静吗?
大殿中心,钟华翰还在放肆笑着,他眉眼之间透着对周遭一干所谓天之骄子的鄙夷与不屑。
钟华翰缓步朝着暮摇光走去。
他早在这个剑修发觉到不对劲儿之时,就想出手解决掉这个人了。
为了给她解释,他耽搁了那么多时间。要不是他早有解释和说法,被这人破坏了计划,那他这百年以来的谋划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他最讨厌多嘴的人。
暮摇光像是浑然不觉一般,若有所思道:“你在百年前已经来过云顶天秘境了,这条密道是你那时候发现的。”
“不错。”钟华翰闻言,挑了挑眉,出声道:“我谋划了百年,终于等到了这一日。”
他是个散修,百年前的修为不过金丹后期,却在那次机缘巧合之下得来了一个进入云顶天秘境的机会。
在云顶天秘境之中,他向往那些宗门弟子的天姿与身份,在一次又一次历练之中,试图与那些宗门弟子交好,与他们成为好友。
为此,他付出了多少呢?
每次秘境探险之时,他总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一个,有任何需要试探危险的事情,总是他一个人揽下了。
可到最后呢?
那些高高在上、高傲自大的宗门弟子只是将他当做是跑腿的,当做是一枚弃之后并不会觉得可惜的棋子。
甚至,那位高高在上、受尽众人追捧的宗门天骄将他当做是一条可供使唤的狗来看待。
仿佛只要那个人招一招手,他就会跪在那人面前摇尾乞怜般,才好在那些宗门天骄分完天材地宝之后,得到他们不想要的东西。
最可恨的是,他为那个人探索险路,在深陷险境之时,那些高高在上的宗门弟子却没有一个人来救他。
后来,他从险境之中爬了回来。
那些宗门天骄当他是一条狗,是一枚棋子,那他也要让那些天骄试试看,被一条疯狗咬到的滋味。
“我记得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我杀掉的第一个宗门弟子,似乎叫什么碧落宗的小师弟。那个小师弟好单纯啊,大概是第一次出来历练吧,傻乎乎的,我说什么,他都信。”
钟华翰笑了起来,唇角上扬,轻声道:“后来我安排了一个极其完美的险境,让他去死,我至今还记得那双眼睛里临死前流露出来的难以置信,那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一双眼睛。”
钟华翰停下脚步,转眸朝着大殿四周看了一眼,目光落到站在东方的三两个弟子身上,恍然大悟道:“哦我都忘记了,在场的弟子之中还有三个是碧落宗那个小宗门的弟子啊。”
“我要杀了你!”碧落宗的其中一名弟子冷声道。
钟华翰闻言,笑出了声来,道:“那你倒是来啊?只可惜,你现在动不了了啊。”
“我还杀过别的宗门弟子,全都是当初那些把我当做狗,然后对我呼来唤去的那些人所在的宗门。”
钟华翰转眸看向暮摇光,面容间的笑意更甚了,道:“只是可惜,我还没有杀过剑宗和道宗的宗门弟子。不过在今日,总算能实现我这个愿望了。”
“你们剑宗与道宗的弟子在外历练,都会留一盏心头血的灯在宗门内吧?没关系,我这张脸是假的,这个名字也是假的,那些长老找不到我的。”钟华翰盯着暮摇光,冷冷道:“杀了你们,这世上又少了好多宗门弟子啊。”
自从第一次杀掉那个来自于碧落宗的小师弟之后,他就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
他喜欢上了看那些高高在上、傲气十足的宗门弟子跌入泥泞之中,被背叛之后难以置信、受到伤害的眼神,在濒临死亡之际的苦苦哀求姿态。
他想将那些宗门天骄都踩在脚下!
等他再将那些大能的传承得到了,到时候这世间无人敢再欺辱于他。
暮摇光平静地看着钟华翰。
宗门世家与散修之间的矛盾存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近几千年以来,世人都想拜入强大的宗门成为弟子,以获得更好的修炼资源。
而宗门想获得在修炼方面天赋异禀的天才弟子,则是在这些弟子之中优中选优。
至于剩下那些无法拜入宗门势力的,只能成为一名散修。
而各种资源与上乘的修炼法诀又被宗门与世家垄断,流落出来的,全都是些人人都可以学的东西,没有什么独特性。
散修之中,不乏有大器晚成者。
这些大器晚成者在出名之后,却又被世家招揽,成为客卿长老,脱离了散修队列。
长此以往下去,宗门与世家发展越来越好,而散修跟不上修炼资源,寿元无多,自然就形成了如今宗门弟子与散修之间对立的局面。
修仙界中无一不在展示着现实的残酷与无情。
这世间哪有什么完全公平之事。
“你知道剑宗和道宗为何会设立外门弟子与内门弟子吗?”暮